杨茂刚进家门就听见妻子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他如遭雷击地站在门口。

听见动静后，韩敏望向他，脸上有诧异，但一闪而过之后却是解脱。

“当年遥遥坐在窗边，我拉着她，但后来......”回想着当年，韩敏有些哽咽：“后来遥遥说她就是不想我生孩子，她那些话我听见的时候觉得难过心寒，所以我、我在可以把她拉回来的情况下，松了手。”

面对一屋子的陌生人和妻子说的话，哪怕是作为成功精明商人的他也无法在这一时间消化这些信息。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坦然，他浑身颤抖着，想起当年被摔成血肉模糊的尸体，他久久没能再朝里跨进一步。

被关在房间里的儿子哭得撕心裂肺，眼前的妻子却杀死了自己最爱的女儿。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许久，杨茂眸色猩红，内心防线彻底崩塌。

面对丈夫的质问，韩敏没给回应，她沉默过后抬眸看向坐在那的田易：“我这样算是故意杀人吧？你们把我抓走吧。”

韩敏说完这话后，没等田易开口旁边的杨遥遥顿时着急起来挡在了韩敏身前：“不、不是妈妈害死我的，不是！是我自己不想活了！”

说着杨遥遥突然哭起来，她的声音也吸引了一开始没看见她的杨茂的视线。

熟悉的声音让杨茂把目光从韩敏身上转开，当看见杨遥遥的那一刻，他满眼不敢置信，疾步走到了她身旁。

“遥遥，遥遥是你吗？”

一个年近半百的男人面对着眼前这半透明的影子，突然哭得泣不成声。

他想要伸手去抱抱女儿，但在手掌穿过杨遥遥身体时，又像是肝胆俱裂般声音都染上了颤抖：“遥遥，你怎么那么狠心啊，你怎么能跟你妈妈一样丢下我呢？”

“你甚至连我的梦里都不来，你知不知道爸爸这三年是怎么过来的？”

好不容易从丧妻之痛中走了出来，以为一家人能幸福到老。

可妻子他没能留住，最后连女儿也弃他而去。

见杨茂哭得泣不成声的模样，杨遥遥也跟着掉起了眼泪。

“对不起，对不起爸爸。”

其实她是个幸福的孩子，但她却没能好好珍惜。

客厅里，人和鬼哭作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