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可是……为何？”掌柜不明白。

“你们只需回答，烧，还是不烧！”左巅依旧没有解释。

他只有两只眼睛，却能将所有人的眼神尽收眼底。

现场，一片沉默。

安静。

左巅的刀尖斜指地面，他耐心地等待着。

秃狗岭没有什么特别，他们为什么会在秃狗岭兜圈？为什么会听到打斗的金戈之声？

其实，那应该就是幻觉。

这些幻觉，作用不大，所以难以察觉。

主要是让人以为自己还在秃狗岭，其实他们已经出了秃狗岭。

那树妖王在深山老林那么远，路人如何走去？必定是在路上就中了招。

那黄色粉末物，让左巅想到了槐花的花蕊，想到了槐花的花粉。

一棵树而已，宁杀错，不放过。

镇妖司的名声，可不只杀妖这样的好名声。妖杀得，人自然也能杀得！

小二哭丧地劝掌柜：

“掌柜，要不我们烧吧。”

掌柜面对左巅的直视，感觉自己若是不烧，怕是左巅手中的刀，下一刻就会像砍树那样，砍断他的头。

“我……烧。”掌柜勉强答应。

左巅不再看他们，转身过去，一掌按在剩下的槐树桩上。

赤日罡火！

“呼！”

灼热赤焰瞬间将槐树桩点燃，把掌柜他们看傻了。

小二慢慢后退，转身跑去厨房，拿了根燃着火的木柴出来，走向那横倒地上压塌墙的槐树。

掌柜一个机灵，赶紧拉着其他人，去厨房取火出来，跟着一起放火烧槐树。

他们都明白，左巅根本不需要他们烧、也不需要他们的火，就能烧树。

让他们烧，不过是考验他们。如果他们不烧，那就与左巅不是一伙的。

镇妖司专与妖魔作对，不与镇妖司一伙，那不就是意味着与妖魔一伙？

左巅感受着赤日罡火向下燃烧，地面上的树桩被烧成灰，地下的树根也被烧成灰。

官道上，赵岳河他们面面相觑。

坐在马背上，看槐树折倒压塌院墙，看槐树烧起黑烟。

仿佛在深山里那一幕，又再次重现。

所以，他们的左队，是不是真的魔怔了？

应该是真的魔怔了吧。

“真砍了呀。”一个校尉轻叹。

“真烧了呀。”另一个校尉低叹。

左巅愣愣地站在那里，脚下是一个坑。这个坑里，曾经生长着一棵不知多少年的老槐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