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吏还是很着急的,因为一位叫王不死的客人吃的实在是太多,无法,只能是单独给他记了一个账本,结果可能是因为昨天晚上没有休息好的原因,竟然把这事情忘记了,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按照松江府监牢谁的屁股谁擦的原则,这一笔巨款很有可能要自己垫付,说句不谦虚的话,这些钱基本上够文吏这一辈子的工资了,毕竟文吏属于临时工,没有奖金没有提成,更没有其他的福利,每个月只是领着可怜的工资,也就比外面扛麻袋的老农强不了多少。因此文吏很着急,就连最基本的进入领导办公室敲门的礼仪都忘记了。
在李做作接任松江府监牢主簿时,为了减少松江府监牢的开支,裁剪了许多的庸官庸吏,基本上是一个人一个坑,不养一个废人,因此除了自己是领朝廷工资的官员,其他的人都是松江府监牢发放工资,因为李做作也就没有配那么多的官员,除了李做作本人,松江府监牢的二把手就是官差甲,身兼缉拿捕头监牢牢头等职,当然工资也是拿一份的,其他的各个工作人员也基本上都是身兼多职,毕竟人的潜能是无限的,光和热也是用之不竭的,不用也是浪费,而且李做作也聘用了一些工资低廉的临时工,例如文吏,需要时还可以背黑锅,李做作这方法很好,少了一些闲人,工作完成的也很出色。不得不说李做作也算是一个能吏。
李做作不在,自然官差甲就成了老大,不说说一不二,但是起码的尊重也是值得拥有的,例如自己在工作时,外面有事也应该敲个门吧。
看到文吏风风火火的跑了进来,官差甲的脸色就如锅底灰一样很不好看,这不是打自己的脸嘛,不拿牢头不当干部,
“着急火燎的,你爹死了,还是你妈跟人跑了,门都不敲就闯进来,你把这当成公共厕所了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抽水马桶你不会用嘛!”。
“大大人,对不起,你误会了,我爹都死了二十多年了,我妈也跟人跑了二十多年了,我是有急事,不然也不敢打扰大人工作”临时工没有一点好处,任何人都是自己的领导自己的爷,骂自己还要凛然接受,面带笑容。不过文吏也松了一口气,还好,人还没离开,这帐就黄不了。
“额,活到现在,你还真不容易,说,喝的水奶长大的”,对比自己惨的人,官差甲还是很同情的,毕竟自己的妈没给人跑。
“额,大人还是先说正事吧,终于奶的问题我们可以私下里谈”。
有道理,毕竟有人在那,清了清嗓子“说吧,还有什么事”?
“是这样的,这里还有一个账本,刚才忘记拿了”文吏急忙说道。
一听这话,官差甲脸迅速由黑变绿,又是一份收入呐,差点飞了。
“你说你这工作是怎么做的,有责任心没有,平时主簿大人一直教导我们,做任何事情都要当成自家的事情来做,家事国事天下事,都是大事,小心翼翼,谦虚谨慎,如履薄冰,不能有丝毫的懈怠,你就是这样做的,现在还仅仅是落了一本账簿,小错不断,大错必犯,上了战场,你岂不是连枪都忘记拿了,账本落了最多挨顿批评,不带枪那可是要掉脑袋的”。官差甲义愤填膺,自己拿点提成容易吗,就是因为有这么多尸位素餐之人,工作上马马虎虎丢三落四,才让自己奔小康的目标是一拖再拖。
“是是是,大人教训的是,小的知道错了”只要不扣工资,挨骂又不痛不痒的,自己也不会少吃几碗饭,自然文吏是欣然接受。
听到落了一个账本,脸绿的还有一个人那就是殷长老。
轻轻的我走了,正如我轻轻地来。
轻轻地我走了,却留下了我全部的家当。
这一次带着五万多两银子,回去之后殷长老可以肯定的是自己肯定会变成中下贫农,而且下半辈子脱贫的可能性也几乎为零,不过自己还是带回来自己的十几个弟兄,钱没了不要紧,只有人在就好,人在就还有希望。可是竟然还有一个账本,这打算把自己子孙后代也提前消费了啊。殷长老只感觉天昏地暗,这一趟真的不敢来,让这群废物自生自灭的好。
虽然这伙人中很多都是废材,出工出力是不可能的,甭提为白莲教做贡献了,基本上存在在白莲教用处也只是为白莲教拖后腿,可是本着一个都不能少,为白莲教在民间壮壮声势的原则,殷长老还是打算一股脑的都赎了出来,花费所有也在所不惜,他还想这如果官差甲不把那一百二十两抹掉,自己就把自己的身体做抵押,实在不行就送到搓澡堂子去,也有富婆喜好自己这样几十年的老处男,结果谁又能想到这伙人这么能吃,一个账本都没记下,但是为了白莲教,殷长老又不得不救。
不过应该花费不了多少了,第一本账本上的人也就差不多,再多了也多不了五万两,卖身不够大不了不要脸向北方白莲教借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