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定是失去了触觉。”他转向化身的总督。“维克斯,你从哪儿找到的这个?”
“我没有,”他回答,也许是为了她的缘故,他现在说的是诺瓦罗西亚语。“她来找我。我的运气似乎越来越好了。”
“是的,”男孩用同样的语言淡淡地回答。
“韦克斯”轻轻一拉,却用了巨大的力气,把她拉到自己面前,跪在主人面前。一个身披牧师长袍的化身对一个拾骨者如此俯首听命,这似乎很奇怪。话说回来,那个穿着丑陋的肉缝长袍的男孩确实带着一种威风,所以也许她错过了什么明显的东西。
在她的命运被化身的主人决定之前,她迅速用颤抖的西班牙语大声说:“我叫无眼者西格,以前是威廉姆总督的奴隶。我掌握了降血咒!”
“你说古语?”男孩用诺瓦罗西亚语问道,他那年轻的声音听起来既天真又威严。
西格急切地点点头。“我做的!请饶了我吧!我杀死了我以前的主人,并寻求庇护以避免报复,但作为回报,我将自由地分享我所知道的一切!”
“你可以先告诉我们谁是无眼人。”
她一时愣住了,因为他们不知道,却能说一口流利的奇顿语。她意识到,他们对北市场、港湾和贵族区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她有一种向他们撒谎言的冲动,但是她的直觉告诉她,这是愚蠢的,到目前为止,直觉总是引导她说实话。
“这是贵族和总督的崇拜,他们崇拜剥皮夫人。”
男孩傲慢地笑了,他的红色面具喷出了一阵阵空气,“所以你才称自己为‘无眼者’……如此傲慢,竟然相信自己能颠覆守望者的意志。”
剥皮夫人曾是世界守望者的附庸,但她已经获得了足够的力量来挑战他对星际虚空的铁腕统治。在宏大的计划中,无眼者的崇拜是一种无能为力、无足轻重的游戏,是闲得无聊的贵族和缺钱的总督们的玩艺儿,因此他们用深奥的仪式和爱情来娱乐那些行走的钱袋子。但威廉姆总督掌握了真正的权力,这是夫人授予他的。但她是一个善变的情妇,在阴谋和背叛中找到了无尽的乐趣,所以她刚给了他权力,就给了西格足够的权力,在合适的机会出现时杀死他。
巨人咕哝着什么,他的主人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你可以留下来。你的到来会很有趣,虽然我怀疑我不会从你身上学到很多东西,但欢迎你证明我错了。
但你们不可离开这地方、因我必查出来、就杀你们。这些是我的条件,你同意吗?”
“是的,老爷!”
她几乎可以听到他的微笑,他说:“那么,由守望者作证,合同已经成立了。”
西格跪在地上,而化身维克斯又回到了药剂师那里。
“你可以叫我雅各布,”男孩说,“我讨厌陈词滥调和奉承。”
“我不会忘记的!”
“很好。现在…降血咒对我的工作有帮助,”他开始说,但看到她的鬼脸,又补充道,“不过,如果你没有胃口,你可以给楼上的韦克斯派点用场。”
她飞快地鞠了一躬,快步跟在化身后面上楼,心里纳闷自己是不是从狼窝走进了蜘蛛网。考虑到这个男孩是守望者的信徒,她的日子似乎已经屈指可数了,但西格相信剥皮夫人对她还有计划,她所需要的只是等待时间。
“我知道,我知道,”雅各布对愤怒的海斯克尔说。“这样一个蛮横的小畜生必须受到惩罚。不过我得考虑一下什么样的惩罚才够。杀了她太仁慈了。”
对雅各布来说,这简直太奇怪了,一个对奇顿语有足够了解的人会说这种语言,尽管声音不稳,而且音调上有很多缺陷,而且他知道天上的大能者,却愿意选择站在守夜人的对立面,而守夜人的眼睛看到了过去、现在和将来的一切。这类似于把自己点燃,然后放弃可以灭火的水。
没有了守望者,虚空变成了没有束缚的混乱,所有的仪式都失去了力量。合同变得不确定,召唤变得充满危险,因为他们的召唤可能会产生任何奇怪的事情来调查。在这样一个充满可怕力量的宇宙中,守望者是保持万物平衡的守护者。被剥皮的女人是背叛和背叛的明证,在他看来,把这样一个卑鄙的神放在上帝面前是最极端的异端邪说。
“你成为化身多久了?”当韦克斯告诉西格去哪里从他递给她的盒子里进货时,西格才敢问。
“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但如果你默默努力,直到补完货,我就会迁就你。”
她一本正经地开始把干草药、魔石、药盒里的药、纯净水、各种油的药瓶等等堆叠起来。在她花了大约四十分钟的时间来补充每个架子上的东西的时候,韦克斯靠在椅子上,蹄子放在台面上,脸上露出愉快的笑容。
“你对老板说实话真是个错误。我不知道你崇拜的这位女士是谁,但我从没见过他那么生气。相信我,你不应该跟他过不去……”
“我经历的苦难比你想象的要多;一个收集骨头的小男孩对我没有威胁。”
“哦,当然可以,那你为什么还在这儿?”内心深处,你知道这事超出了你的能力范围。让狼咬着你的脚跟,也许比让他为所欲为要好得多。”
“这是我躲起来最方便的地方,”她撒了个谎,试图转移话题,“你说过你会回答我关于你什么时候成为化身的问题。”
韦克斯咯咯地笑了起来,声音低沉刺耳。在他看来,西格和那些认为自己是主谋的小贵族没有什么不同,他们强迫年轻人为他们服务,就像他自己最终受雇于托比一样。
他指着他的角、爪子和蹄子说:“这就是你所说的‘化身’吗?”
“是的,还有舌头、尖牙、尾巴和鳞片……”
“哦,对了,我忘了尾巴的事……”他回答道,一边在深红色长袍下甩动着尾巴。“但不管你指的是什么,这些变化大多是对我为老大服务的奖励,其余的都是自然而然发生的。”
“他——他改变了你的身体?”
“这是正确的。他是个肉匠。”
“我从来没有遇到过一个没有与恶魔签订契约的化身。你身体的变化几乎一模一样,不过你的角比我见过的都大。”
“我告诉你,”他突然走到她身边,用带爪的食指戳了戳她的额头,“我不是‘化身’。”
“所以你没有恶魔的力量?”
“没有。除非你把我的狡猾也算上,”他带着圆滑的微笑回答,他的脸仍然紧贴着她的脸。
“你没有听到声音告诉你该怎么做吗?”
“嗯,”他挠着右角的底部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