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呀,饭要一口一口吃,咱现在人手也不够,需要启动资金,先拿这群小卡拉米开刀,再慢慢收拢人手,

等苟个百八十年势力膨胀了,再跟那些个大宗门摊牌,不信他们不给面子,这事啊你得听我的,保准错不了。”

沈昭笑笑没说话,拿起酒葫芦轻抿一口。

这酒葫芦是沈昭离开古河宗时顺手牵来的,一同顺来的还有两坛子灵酒,特别香醇,对滋养丹元有莫大助益。

一口酒下腹,沈昭看着一路不语的苏云缨问道:“丫头,你平时话不是很多的么?今日个怎么了这一路你一句话都没有?”

苏云缨思索半晌,说道:“沈老大,你真的打算不管胤国南七州的灾民么?”

沈昭:“怎么?你想管?”

丁不二忙道:“苏姑娘,这事咱现在没能力掺和,几千万人啊,这可不是小打小闹,再说了这灾情自有胤朝自个儿处置,咱去趟这浑水干什么?”

苏云缨贝齿轻咬下唇,双手不停在自己裙摆上摩挲。

沈昭见此,索性停下脚步问道:“说说吧,为啥要趟这浑水?”

苏云缨道:“沈老大,丁师爷,你们有听过不羡羊么?”

丁不二摇摇头:“不知道,是羊的品种么?”

苏云缨面色黯淡,绝美的脸庞上竟是闪过一丝恐惧。

“我家本在一户乡野农村,家中有父母和两个姐姐,生活虽然艰辛,但靠着几亩薄田,也算是其乐融融,

只是那年,家乡遭旱灾,田里庄稼颗粒无收,我们一家和村里的百姓全靠啃噬树皮野菜为生,

本以为官府会来救济,可不曾想附近的城镇也涌入了大量的灾民,他们打砸大户,冲击官府,把府库里的粮食都搬空了,

再后来,我们实在太饿了,父母为了能让我们吃一顿饱饭,便将大姐许给了隔壁村的富户为妾,换来了几斗米,

那一晚我和二姐受灾以来,第一次吃饱饭,但在餐桌上,我却见一向和蔼的父母看我们姐妹的眼神十分奇怪,

阴森森的让人不寒而栗,当晚我迷迷糊糊被二姐叫醒,跟着她偷偷跑到父母窗外,听见他们的谈话,

我听父亲说这灾情怕是还要维持很久,大姐换来的那些米根本不够我们撑过荒年,所以打算把我和二姐迷晕,然后烹煮后拿到市上去换粮食,

听说这二八以下的少女肉新鲜嫩滑,很受城里那些达官贵人的欢迎,有言吃上一口白米肉,不再羡慕鲜羊肉,这就是不羡羊的说法。”

讲到这里,苏云缨眼眶已经红了。

丁不二更是低声吼道:“造孽,造孽啊,这可是自己儿女,虎毒尚且不食子,他们怎么能这样自己女儿?”

沈昭叹息一声:“你我皆是修士,并没有品受过长期挨饿的滋味有多难受,求生欲之下能将人的阴暗面彻底激发出来,什么人性,在生存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似乎想到了什么,沈昭又是重重叹息一声。

苏云缨继续说道:“当时我和二姐听到这个消息,都吓坏了,趁父母不注意,赶紧逃离这个家,

结果刚出村就被其他村民发现,全发了疯似要来抓我,二姐为了不连累我,果断以身做饵掩护我躲了起来,

我亲眼看着二姐被村民抓住,然后如同抓猪崽子一样捆绑起来,不顾她的哭喊求饶,就带回了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