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夜里,满天繁星,只有偶尔飘过的薄薄云彩偶尔遮住了那轮满月的光辉,片刻只有,银白色的月光就重新覆盖大地。
茅庐之中,木床旁的火堆新添了几块木柴,正在火焰之中噼啪作响,那身穿粗布麻衣的老者坐在火堆旁边拿着一根细细的铁条拨弄着营火。
火堆之上挂着一口药锅,此刻正在咕嘟咕嘟的沸腾着。
木床上因为‘酒醉’而呼呼大睡的叶非天,悠悠转醒。
用右手揉了揉惺忪的醉眼,叶非天坐了起来,自然而然就看到了火堆旁坐着的老人家。
原本已经暗中对屋内陈设细细查看过一遍的叶非天,还是装模作样的四处打量了半晌。
“老人家,这里是?”叶非天又开始演戏了。
“这是我的屋子,你醒啦?过来喝点儿热茶吧。”那老人家微微一笑,招呼叶非天过去。
“这里还是在山贼?”叶非天想问,是不是自己仍然在山贼窝里,只是最后一个字没说出口。
“嗯,不过你无须担心,起码今夜我这里还是安全的。”那老者猜到了叶非天对于酒醉后发生的事情可能有些不记得了,就安他的心一般说道。
“你可还记得之前喝酒的事?”那老者又问道。
“记得,不过我只记得我把酒都喝完了,之后就不记得了。”叶非天其实什么都记得,但是还是要演下去。
“哎,你呀,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若非山神保佑,你岂能连过两关!”那老人家唉声叹气起来。
叶非天能够感觉到那老者语气中流露出的惋惜,以及那么一丝丝正道的光辉。
“老人家,你是?”叶非天趁机问道。
“我?”那老者挑了挑木柴,突然抬起头,好像目光可以穿透屋顶看到外面的浩瀚星空一般。
之后,老者就自言自语一般把自己的来历陆陆续续讲了出来。
原来老者原本是一位行脚医生,四处游历,悬壶济世,陪同他一起的还有他的儿子,不大,方才十六岁年纪,与叶非天也相仿。
来到北域之后,原本凭着救人济世的本事,走到哪里都还是颇为受人尊敬,吃穿用度也并不发愁。
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先是在一个村子里正在短期修整,不成想碰到了官兵来抓人,说是抓壮丁到哪里去干活儿。
老人以为自己不是本地人,自己爷两个可以幸免于难,哪里知道,人家根本不管你是哪里人,但凡是能干活儿的,统统带走拿下,无一不带上镣铐就要押走。
老人家年纪大了没有被抓走,可他的儿子却被那伙官兵抓走了。
老人自然不肯,与官兵起了冲突,奈何年老体衰,争执不过昏了过去。
待到他醒过来的时候,莫说自己儿子了,整个村子的轻装男子一个不留,都被带走了。
“那个惨啊。。。整个村子都是哭声,震天的哭声啊。”老人说到这里,不禁老泪纵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