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老仙沉声道：“三位小友看起来年纪都不大，恐怕耳边听到的，眼前见到的，都是姬家如何为修仙界做出了巨大贡献……”

钟离英三人面面相觑：“啊这……”

端木老仙不以为意道：“姬人杰向来很会美化自己的决策与作为，未曾与姬家真正打过交道的人，恐怕真会信了外面铺天盖地的那些‘仙界大同’之类的观念……”

钟离英点了点头：“哦，买营销号加送免费鸡蛋刷好感嘛，这事我熟。”

“不过老仙您放心，我们几人都被姬家坑过，知道他们那点绿茶手段。”

端木老仙叹了口气：“的确，如今姬家行为越来越过分，然而修仙界大半产业他们都有参与，属实是家大业大。”

“即使被他们欺负到头上了，大多数修士也是宁可息事宁人，默默地吃下哑巴亏。”

“我们无愧联盟最初建成时，只有老朽一人。”

“千年之前，老朽也是小有名气的散修，与姬人杰也算是好友。”

“那时的他，不过是个无法修行的羸弱凡人，然而却有一张如簧巧舌，搅动得修仙界兴起了一阵所谓‘网络时代’的东风……”

钟离英只觉得后背一凉，“网络时代”？

这是巧合，还是……

“老仙，这个词是姬老狗自己创造出来的吗？”

端木老仙缓缓颔首：“不错，虽然老朽对他厌恶至极，不过还是不得不承认，此人工于心计，又有许多常人没有的巧思。”

“那时的修仙界，远没有今日这般热闹，大家都是各占山头，各自为政。”

“他说仙界修士自带交通工具，交通便利，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应当交织起来，如一张网，而他自己，就要做网络上灵活自如的那只蜘蛛。”

“老朽只是一介散修，对此当然没什么想法，作为朋友，自然是鼓励为先，只是具体的事情，我便帮不上什么忙了。”

“只是日复一日，他身边的拥趸越来越多，终于，像老朽这样的散修越来越没有容身之地。”

“老朽那时还只是区区一位化神修士，性子又内向，恐怕无法开山立派。”

“不过，那时我想，好歹朋友一场，去他那里混口饭吃，应当不难。”

“万万没想到，真正见到他本人之后，老朽才发现，此人已经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