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曾修行玉女之道,长辈都不知晓,郡王……”
司青的讨好还在继续,然后就听到姜玉卿令人绝望、有悖尊者身份的市井脏话:“修尼玛了个蛋!”冰雪瞬间蔓延的了司青的全身,她惊恐的同样施展五行大势去抵挡,只是下一刻,眼前红芒闪过,脖子巨疼,头颅高高飞起,她似乎看见了自己脖子出喷涌的鲜血和那柄血刀。原来小尊者也会死的……眼前一切陷入黑暗。辛卓拍退无头尸体,立即施展遁术,化作漫天狗头逃窜。这边刚离开,身后站立的地方,冰层爆裂,漫天冰花,数百道妖剑,斩在三具尸体上,生生斩成了肉泥。不远处凝霜巨大的蛟龙躯体,盘旋在十多根断崖上,妖异的脑袋上嘴唇青紫,吐着信子,手上依旧拎着那柄血红色的巨大长剑,冷笑一声:“好手段!”辛卓笑道:“一般一般,你是妖修?妖族?妖丘的人?这种化蛟龙的操作,在下看不懂,还挺神奇。”“何需你看懂?”凝霜巨大的蛟身围着十多根断崖快速旋转,随后漫天蛟龙尾,以极其复杂有序的方式,合围辛卓。然而眼见就要砸中,辛卓再次化为漫天的狗头,四散奔逃,只是中途密密麻麻的冰山和雷电堆向凝霜,化血神刀化作漫天血刀,不停的斩向蛟躯。这种进攻十分难缠。就算凝霜一身大尊者的侍魔手段,可以瞬间斩杀小尊者,也锁定不了狗头,偏偏被对方的冰雷大势阻击,苦不堪言,还有那血刀裹挟着蛟影、四象,稀奇古怪、势大凌厉的击打在躯体上,痛楚万分。甚至有种被放风筝戏耍的感觉。凝霜的骄傲半个时辰后被彻底摧毁,掉了一地鳞片,蛟躯血迹斑驳,她已经高看了姜玉卿,只是实在不懂他这一身奇怪的武学神通。不由愤怒的咆孝:“这些狗头到底是什么?什么见鬼的身法?哪里学来的?”“你特么管得着吗?”辛卓其实也感到有些棘手,这妖女太耐揍,大尊者境,又似乎可以硬抗冰雷大势,迟迟奈何不了她。“姜玉卿,你这个畜生!本姑娘真是小看你了,咱们后会有期。”凝霜再次咆孝,眼见实在奈何不得辛卓,巨大的蛟身迅速收缩,化作人身,裹挟着浓郁的妖气,转了一圈,不见了踪影。辛卓尝试着追踪一下,又被妖气逼退,有剧毒。确定对方不是玩的回马枪后,看向不远处仍在发呆的折飞燕,轻轻挥手,数十道冰刺,将她团团围住,闪身到了对方身前,澹漠的看向她。他有点搞不懂这女人的心思,明明是白鹤丘的人,为何会对自己网开一面?那位“干尸”又为何会将恐怖的虚刀送给她?按道理,送给自己才对,可惜了。折飞燕似乎刚刚被冰刺惊醒,也同样看向辛卓,眼神复杂到了极点。她自然也看见了辛卓的强行入境和斩杀两位师弟师妹和一位师叔,坦白来说,她也看不懂辛卓的武学神通。白鹤丘是西域超级宗派,派中典经阁内藏书数万卷,包含各国山川地理、天下武道相关和万般武学介绍,唯独对这个姜玉卿的类似手段,没有半点记叙。“为何不与他们一同进攻?”辛卓问。这女人五官精致的过分,气质与当初的秦玉流相似,身上太干净,似乎睫毛都一根根打理过,一袭白衣,身姿曼妙,是个俊俏出尘的姑娘,只是一双眼眸,似乎比别人多了一些东西,像是洞悉了许多不为人知的事情?对!就是这种感觉。“……”折飞燕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看出了西秦军中的“地仙青光”?我偷学了虚妄六识神通,反被神通误了,心生忌惮?毕竟天下武者的机缘很难说清,有典籍记载,曾经一位八品武者被一整个宗门追杀,其中还有大宗师动手,按道理可以轻易杀死,可是这位八品武者无数次逃脱,二十年后以大尊者之姿重新出现。此事说出去谁人会信?一旦与一位潜在的地仙为敌,只怕将来家中不宁,偏偏她欠了六大家太多太多,牵扯了她的一切思绪,她做不到如同宗派中师兄弟那般洒脱。“我不知道。我奉师命来杀你,既然凝霜姑娘都杀你不死,想必我也不是你的对手,要杀你便杀了吧,还请答应我,善待六家子弟。”折飞燕的声音很好听,语气也很决绝干脆。辛卓真的操纵起血刀,靠近她的脖颈,结果发现,这姑娘是真的寻死,没有半分虚假。正思索间,四周断崖快速移动,像是某种机关消息被触发,冰层断裂,发出一连串的“卡察”声。他只好放弃,身形一闪,到了远处,躲避移动的断崖。片刻后,四周环境变了,出现在一处幽暗的山涧夹缝内,两边是刀噼一般的山壁。前方露出一丝光亮,水清流、吕九等数百武者,正仓皇逃出,五位家主抬着尉迟硕丸烈奔掠的模样,格外显眼。他看向一旁的山壁,想必那位“干尸”在这里做了机关消息,如今天门山复原了?真是好大的手笔。不知消失的这几天,外面的西秦军如何了?抬脚走向山涧口,刚刚要迈出去,忽然心生警惕。身后不远处亭亭而站的折飞燕,轻细入微的声音也在他耳边响起:“小心!”还有白鹤丘高手?辛卓心中一动,化作一大串狗头,一半窜出山涧口,一半已经到了高空,组合成身体残影,凝实,跃出山涧,往下看去。只见一副蕴含极致杀意的山水画、一片蔓延数十丈的剑池,突兀的出现在山涧口,斩碎了一半的狗头,击塌了半座山。恐怖杀气来回缭绕。如果刚刚出现,只怕不死也得重伤。便是如此,辛卓也是身体一震,血气翻涌不休,一口鲜血喷出。【诸天道狗击吧影遁术】是一种武道走踵术,简单点解释就是用满天残影幻化狗头,迷惑他人,但狗头被斩灭,仍旧祸及身体。他是真没想到,白鹤丘派出不止五人。四处扫视一圈,便看见了不远处阁楼中的两人——一袭洗的发白儒衫、头发灰白的东方先生。一位锦袍,公子发髻,男生女相的公子哥。两位大尊者!恰在此时,两人也看向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