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一会之后,他叹了一口气,“很好理解,它说起来很简单,但是做起来很难。”
“没有人能让大多数人一直支持他们……”
林奇不等他说完,就接着说道,“除非他能给出让大多数人都支持他的理由。”
“而这,就是我们今天坐在这里谈论这些事情的原因。”
他稍稍端正了一下坐姿,“其实在我看来,想要推行社会保障制度改革方案并不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情。”
“我们只要给国会议员们他们要的,给资本家他们要的,然后他们就会给我们要的。”
特鲁曼先生也进入到状态中,“他们要什么?”
“无非就是财富,还有更多的权力。”
“你可以说他们是贪婪的,但你不满足他们最低限度的贪婪,他们就会成为阻碍你实现你想法的难关。”
“你需要他们的支持,你就需要释放这些信号!”
这其实是一个非常令人不爽的对话,特别是对特鲁曼先生来说。
他明明手握大权,还是战争状态加持的大权,整个联邦由上而下的,在这一刻都必须无条件的服从他的命令。
但,他还是有很多的事情做不到。
很憋屈。
就像是那年站在办公室中,他的前任上司,前任联邦总统告诉他,他可以去休假时那样,他的内心充满愤怒,又无助。
在联邦,政客们其实在很多时候都会有这样的感觉。
明明自己掌握着很多人,很多企业的生死大权,但他们依旧做不到绝对的独立超然。
因为还有很多人,很多事,很多钱,可以让他们不得不低下头,不得不去遵从所谓的游戏规则。
特鲁曼先生深深的靠在沙发里,有一点不那么……雅观,但他这样的坐姿能够给他一种很舒适,很安全的感觉,这都是他现在所欠缺的。
“说下去,林奇,让我看看我有多脆弱!”
“也让我看看,那些人有多贪婪!”
他说着像是想到了什么,“其实你也是资本家中的一个,对吗?”
林奇听到这个问题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笑得他眼泪都要流出来了,笑得他开始捂着肚子。
他的爆笑让特鲁曼先生变得很疑惑,“我说的有什么好笑的吗?”
“为什么你能笑成这个样子?”
也许是笑得满足了,林奇的笑声逐渐的收敛了下来,比起他突然的爆笑,这收敛的速度显然会更慢一些。
“你的样子让我想到了打架打输了的孩子!”
特鲁曼先生愣了愣,他回想起刚才说的那些话,逐渐的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打架打输了的孩子,露出了他的软弱,但也透着凶狠!
但不管怎么说,他还是输了!
他就像是发脾气的那样,也许只是出于无意,也许是刻意的,想要证明自己的失败并不是因为自己弱!
他在说林奇也是资本家中的一个时,其实就是这样的心态,输了,但嘴硬,甚至希望用某种可能是开玩笑的方式来提醒林奇,别太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