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木棉住口不语,律伯笏,广恒殿,伯蓍真人,十方大衍算,若瑶池宫主不惜“星药”,或可算定正阳门所在。
崔华阳微微摇头,毫不客气道:“天帝现踪,三位道友难道甘愿置若罔闻?”
三人沉默片刻,曹木棉涩然道:“且不说天帝是存是亡,纵然寻找他,又能如何?天庭四分五裂,积重难返,杜司陵如此孜孜不倦收罗‘星药’,只怕那位的境况,也未必好到哪里去。三十三天外那几位宫主——”他忽然住口不言,过了良久,长长叹息一声。
这是大实话,当年那场大变故,几位宫主联手叛乱,以下犯上,逼走天帝,又彼此争斗,十万天兵天将,尽数卷入其中,大战之后,三十六宫七十二境,几成一片废墟,王京、餐霞、御风、骖鸾四宫逃脱覆灭厄运,纯属侥幸。
谢东阁忽道:“置身事外,左右逢源,方为良策。”
闻南塘不以为然,反驳道:“吾辈身处其中,又如何置身事外?天帝一脉,三十三天外,择一依附,势在必行。”
王京、餐霞、御风、骖鸾四宫虽无上下之别,数万载以降,却隐隐以王京宫主曹木棉为首,闻、谢二位宫主看法不一,曹木棉将目光投向崔华阳,流露出征询之意。
崔华阳道:“杜司陵远遁,深藏不出,瑶池宫得闻此事,亦不至泄漏消息,来日方长,不急于决断,纵有律伯笏之变数,欲算定正阳门所在,亦非一朝一夕的工夫,可徐徐图之。”
曹木棉道:“善。瑶池宫主与天帝有久,不会轻轻放过,吾等四人可轮番坐镇于正阳门,一则镇守门户,二则祭炼至宝,将瑶池宫拒于天庭之外。”
餐霞、御风、骖鸾三位宫主颔首应允,无有异议。
曹木棉又道:“杜司陵以‘天帝孽种’投于诸天轮回神木鼎,召出颠倒众生天魔女,匪夷所思,餐霞宫主可将那帝朝华唤来一观。”
崔华阳并拢食指中指,轻轻一划,云雾卷作蛟龙窜将出去,撞入银甲殿中,衔起倒地不起的帝朝华,轻轻置于云池之畔。四位宫主齐齐望去,只见她满头白发,身裹血河,神魂迷瞪,如行尸走肉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