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很稳,膂力不错,练剑不成,是块使枪的好材料!”李一翥心中赞了一句,三根手指捏住碗沿,仰脖一气喝干,涓滴不剩。
郭传鳞又给师父倒了一碗,然后是师兄和师妹,最后才轮到自己。
李七弦双手捧起酒碗,尝了一小口,一条辛辣的热线从舌尖淌过喉咙,钻入小腹,像火烧一样。她脸颊微红,吐着舌头哈着气,“辣!”连连用手扇风,夹了块豆腐解酒。
郭传鳞喝了几口酒,猜测道:“是蛼螯的鲜味吧?”
李一翥一拍大腿,“不错!”
李七弦白了郭传鳞一眼,搁下酒碗推到一边,问道:“蛼螯是什么?”
李一翥道:“是一种海鲜干货,极其鲜美。传鳞,你是在哪里尝到的?”
郭传鳞顿了顿,讪讪道:“韩先生喜欢吃,特地遣人到南方海边,千里迢迢买来煮粥喝。”
“原来是这样……听说他祖上是维扬人,后来才迁至河套的,难怪……”李一翥若有所思。
“没听他说起过。”郭传鳞留上了心,他记起韩兵说“青城派得罪了华山派”,结果招惹上灭门之灾,李一翥对韩兵的出身来历查得如此清楚,其中定有缘故。
说话间工夫,店小二端上一大盆干切牛肉,一碗麻辣羊蹄,李一翥举起筷子划了个圈,招呼道:“来,别光顾着说话,喝酒,吃肉!七弦,多敬敬你两位师兄!”
牛肉用红曲染得通红,半精半肥,羊蹄炖得极烂,麻辣滚烫,李一翥大口吃肉,大腕喝酒,无移时工夫半桶白酒下肚,头上汗气氤氲,郁积在胸口的血气丝丝松动,随酒气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