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韩行先是喝了口水,又递给司空鼠。
司空鼠仰着脖子灌进去:“愚公,愚公移山啊!”
整整十七个车皮的沙,真的像是小山一样,而且还是一座一座的小山。
韩行被逗笑,但人更糊涂了。
他不是装沙来的,他是看这沙里有什么猫腻来的,结果就是装了一下午的沙。
要么,就是没有猫腻。
要么,就是有猫腻,韩行看不出来。
“你挪个地方。”韩行拍拍司空鼠,司空鼠一抬头,马大脖子正从那边走过来。
司空鼠骨碌了个墙角,马大脖子也走到了,往韩行身边一坐,也不说话,也不看韩行,俩人乍一看,像是刚干完活的工友。
事实也确实是刚干完活的工友……
但,很奇怪的,韩行感觉马大脖子有话跟他说,且,不像中午那么咄咄逼人了。
“给!”马大脖子掷出一个金币。
韩行接在手里,眉头一皱:“什么意思?”
这四天,韩行也琢磨出门道来了,在江城火车站,你有膀子力气,人又勤快,且没有花销的前提下,一个月挣几十个银币,还是没问题的。
马大脖子这一枚金币,就是普通人两到三个月的收入。
“你今天下午的工钱,”马大脖子往后一靠:“还有……你的车票钱。”
韩行耷拉下眼皮:“我以为咱是朋友了,没想到你还赶我走。”
“你不走不行啊,”马大脖子指着站台上的人:“你能看出你和他们的区别吗?”
韩行摇摇头:“看不出来。”
韩行这几天很小心,绝对没有暴露任何实力。
“是啊,你自己又怎么看的出来呢?”马大脖子一笑。
沉默了一会儿,马大脖子指着夕阳的桔光:“是年轻,你比这里的所有人都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