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不死？
不是牺牲规则那种，需要达成某种条件的重生。也不是凤凰涅槃一样，需要有足够的力量才能支撑，付出的代价也极为巨大。真正的不死，就是神魂，肉身，全都无法消亡。这是一道凌驾于第二重规则之上的高等级规则。韩牧野也是手中掌控的规则多了之后，方才有了关于不死规则的感悟。不过在领悟不死之前，他需要先将生死规则和牺牲规则结合。“轰——”他的面前，一道火焰升起。这是凤凰涅槃火。金色的火焰直接将他的身躯包裹住。其中关于凤凰涅槃的规则开始慢慢显化。重生！这是重生规则！掌控这道重生规则，再叠加牺牲与生死，就能领悟不死规则！被火焰包围，韩牧野身躯似乎慢慢在虚化。最终，他的整个人消失在原处。……五百年。修行的时光总是飞逝。墟界的五百年快到难以想象。大荒墟界这五百年，有了无数精彩。金乌族逆势崛起，数以万计的真灵境强者涌现。这么多的真灵境强者，撑起了金乌族前线的防御，并且开始反攻。人族万华仙朝在金乌族面前开始节节败退。其实从五百年前，万华仙朝镇天王大军在金乌族神庭旧址损失惨重之后，金乌族就开始反攻了。大荒万族，谁都没想到，被人族压制的金乌族会有反攻之日。谁也想不到，金乌族，竟是无比强盛起来。这其中，更是有许多年轻后辈支撑起战局。商汤部的商镇狱，成就金乌真灵二转，实力滔天，一人率领三百真灵境，横扫前线。但比他更强的，是金乌族大夏部的世子，少族长夏决。此人寿元不到千岁，但修为竟是已经通天。据说其降生时候，天地震动，大日金乌挪移。从其修行开始，血脉之力就不断突破。数百年间，他的实力急速翻升，直入真灵。而且其得到了大夏部的镇族宝物，大夏神鼎的认可，在神鼎之中修行百年。等他出来时候，修为已经是二转真灵，一身真灵骨闪耀。他的金乌血脉之力超越了烈阳之境，达到少有的炽日金乌境界，血脉浓郁炽烈，让人不能直视。夏决掌控的金乌神焰也在大夏神鼎之中熬炼，远超族人，便是族中长老的神焰，也没有他的品级高。最重要的是，夏决在神鼎之中得到昊天金乌的赏赐，手中一柄金乌长剑，无坚不摧。从出关三百多年，夏决可谓是战无不胜。金乌族最强后辈之名，非夏决莫属。便是商镇狱也承认自己不如夏决。当然，金乌族有不少人私下里说，没有与金乌韩山部的族长韩牧野比斗过，谁是后辈之中第一还不能定。因为在很多金乌族新晋的真灵境心目中，唯有韩族长才是年轻辈第一。对于这件事，大夏部不少人都是愤愤不平。甚至不少人怂恿夏决到韩山部与韩牧野一战。别说，夏决还真去了韩山部一次。不过他没有与韩牧野交战。而是与韩牧野长谈之后，得到了韩山部炼器大宗师慈远所赠的一副战甲。此甲名为大荒金乌甲，乃是慈远自己所设计制造。这战甲专门激发金乌族的潜力，还有金乌族的血脉力量，神焰之力。穿戴此甲，夏决的战力提升一倍不止。外人当然不知道夏决和韩牧野说了什么，也不知道韩牧野和夏决到底有没有交战。没有。因为夏决，就是九玄剑门剑阁护剑人。林深。对于林深化身夏决，还能得到如此机缘，韩牧野也是感慨。他特地出关相见。林深已经恢复记忆，才会来拜访韩牧野。他在大夏鼎之中熬炼，自身力量不断提升，修为与前世记忆相合。故人相见，自然感慨唏嘘一场。林深在大荒墟界之中得到的实力不一定能带出去多少，但往后修行感悟都是实的。夏决重回前线，有了大荒金乌战甲，更是无敌。这五百年时间，金乌韩山部极其低调。特别是族长韩牧野，几乎没有出现在人前。当初韩牧野在夺阳大会和金乌族神庭废墟的表现，所有人都是尽力隐瞒。金乌族的精英都知道，让韩牧野这等天才人物暴露出来，不是好事。人族，虽然知道有这样一位，但没人会提。人族筹划无数年的计划，本准备在夺阳大会一举摧毁金乌秘地，得到其中的金乌真灵骨。结果十万大军全都丧命，八位真灵强者陨落。之后在金乌神庭废墟，也是损失无比惨重。这种事情，是有损万华仙朝声誉的，不会有人大张旗鼓的提。这般一来，韩牧野能够低调在韩山部闭关。但是，韩山部的发展，还是让大荒无数族群看在眼中。韩山部，已经成为一座占地方圆千里的大城。城中汇聚大荒万族的各种物资。每日里往来的商队不知道多少。城中的炼器坊多达十万座。炼丹的丹房也是极多。这完全不是大荒族群的样子，比人族的城池还要兴盛。凭借大荒甲，韩山部的炼器名声传播极广。特别是在玄灵仙国的商队到来，与韩山部达成了极为重要的丹药交易之后，韩山城的规模开始快速扩大。玄灵仙国可是敞开口子，全力供应韩山部丹药。往来商队几乎是每天都有。特别是玄灵仙国小公主麾下的商队，据说因为当初韩山部族长送去神兽开明兽做小公主的寿辰贺礼，让其很是喜欢，特地派商队来的。从那以后，两边往来就没有断过。负责商队的云辰，更是称呼韩山部族长位大哥。当然，外人不知道云辰，就是赵辰。这家伙本就一直唤韩牧野大哥的。至于化身玄灵仙国小公主的木婉，那不就是大嫂？……韩山城。韩牧野闭关的静室。这五百年来，他很少出城，也很少出关。这五百年来，他深居韩山城不出，每年至少也有数十次暗杀。如果他出城，那绝对会引来无数强者的猎杀。他可是知道，在万华仙朝的猎杀任务之中，他的猎杀酬劳是仅次于几位真灵三转的。便是夏决和商镇狱，排名还在他后面。因为这悬赏是镇天王杨真所发布。对于一剑斩碎他手中真器长刀的韩牧野，杨真的恨意无以复加。若不是远隔亿万里，杨真说不定都会自己亲自来斩杀韩牧野了。此时，一位青袍青年立在韩牧野面前。赵辰，也就是云辰手中托着账簿，口中不断低语。“大哥，这生意可以做啊。”“这一趟就是三百万荒珠。”“还有啊，这可是接近那些神兽的好机会。”此时他所说的生意，是荒原之中一家族群，委托购买一批物资。这些物资之中包含许多宝物，都是需要各族收拢。总价值近千万荒珠。运到那族群之中，转手就能有三百万荒珠的利润可得。“这任务可不好接。”韩牧野摆摆手，双目之中透出精光。“万华仙朝封锁荒原物资已经几十万年了。”“如果我们商队往荒原深处去，必然会引来截杀。”商队任务是真的。那边的部族也是真的。但这一趟任务只要接了，必然有无数猎杀者来围杀。万华仙朝一向封锁物资，就是想要让那些神兽族群慢慢消亡。大荒，终究是神兽和异兽的世界。“这样啊？”听到韩牧野的话，云辰摇摇头，有些遗憾道：“那算了，这生意不接了。”“为何不接？”韩牧野面上带着笑意，“我不去，不代表没有商队去。”“我已经联系了云梁城，那边愿意跑一趟。”云梁城城主凤鸣台，乃是真灵境强者。光是他一人自然不够。云梁城背后，可是有一位神兽凤凰的。“云梁城？”云辰点头道：“那我这就让人收集物资。”“不知他们什么时候会来？”韩牧野站起身，看向静室之外，身上气血慢慢涌动。“我去云梁城一趟，带他们一起来。”上次就跟金火说过，是到来带金火到韩山城的时候了。不只是金火。韩牧野现在的不死规则领悟到最后一步。他需要亲自去见神兽凤凰。而神兽凤凰对他的不死规则也感兴趣。韩牧野虽然是韩山部的族长，却不管韩山城的事情。整个韩山城，都是韩定一掌管。族老韩云鹤他们的修为如今已经固化，只能在元灵八层不能提升。韩山部中最强的几位，反而是真灵境的韩定一和韩金，还有穆长空等几位后来加入的真灵境。韩金一直修行韩牧野传授的剑术，战力在韩山部是仅次于韩牧野存在。但韩金一心修行，不管韩山城。韩牧野出关，见了韩定一一面，然后就悄然出城。整个韩山城已经极大。大街上到处都是各个种族的人。有的人身形奇异，或高或矮，有的人额头有自己族群的纹痕。韩山部是少有的，可以包容大荒各族自由交易的城池。在这城中，很少人敢不遵守交易规则。因为这规则是所有人都保护的。特别是曾经有人在城中强买强卖，还动手，结果没等韩山城的守卫来，就被各族强者出手，打的骨断筋连。韩牧野出城之后，方才驾驭剑光，飞天而去。他能感觉到，身后有数道流光紧随。轻轻一笑，他的飞剑遁速更快几分。如今的大荒族群之中修剑的也不是没有，但还是少数。剑术主要在万华仙朝和玄灵仙国的人族之中流传。据说万华仙朝一位皇子，乃是剑术极为强横的存在，凭借剑术已经挑战了许多真灵境的前辈。那位皇子，好像叫杨天。韩牧野的飞遁速度极快，不过一个时辰已经到云梁城外三千里。只是此时，他停了下来。他面前，一道淡金色的光幕挡住去路。后方，数位身穿黑袍的身影飞射而来。远处，还有道道流光闪烁。猎杀者。这已经是韩牧野不知道多少次遇见猎杀者了。不过这一次，他面上神色微微凝重。“真灵境。”抬手，掌中青色长剑出鞘。另一只手，紫色短剑倒持。双剑在手，韩牧野身上气血收敛，唯有淡淡的金乌血脉力量汇聚。“韩山部族长韩牧野，猎杀成功，可得三百五十万荒珠。”一位身穿黑色长袍，满脸黑色毛发的老者手中握着一块金色玉简，目光在韩牧野身上扫过。另外几人，目中透出热切。“就是他。”说话之人手中握着一柄淡金色长枪。“不枉我们守了韩山城三十年。”另外一位老者面上露出笑意，额头有淡淡的黑色纹痕浮现。这一行人中，有人族，有大荒妖族。但他们的修为，都是真灵境界。一共九位。九位真灵境，这等规模的猎杀，真是少有。“我韩牧野的性命，只值三百五十万荒珠？”韩牧野握着剑，摇摇头道：“当真是看不起我。”三百五十万荒珠，是比寻常的真灵境多，可也没多多少。他还以为自己的性命有多值钱了。“对，三百五十万。”对面老者手中一柄暗金色飞轮出现，身形一动，飞轮甩出。“是每人三百五十万荒珠！”每人三百五十万？那，还说得过去。韩牧野心中稍微平衡了一点。“当——”他手中长剑点出，挡住飞轮。那飞轮一个闪动，出现在韩牧野背后。好快！韩牧野身形不动，左手短剑轻轻挑起。“刺啦——”飞轮被挡住。他右手长剑向着前方刺出。青色的剑光撕开天地，斩开飘荡的云彩。“轰——”刚拿出手中长斧的大汉被这一剑砸在肩头，整个人掉落下去。没等韩牧野再出剑，另外一边的长须老者双手中两条长鞭甩出。金色的长鞭带着呼啸，其上金光交错，向着韩牧野裹来。韩牧野的身形随着手中长剑向前冲去，后方三道身影追上。“当——”飞轮与另外一柄旋转的飞刀向着韩牧野追上。九位真灵，围杀一人。韩牧野凭借手中长剑，一人与九人缠斗，竟是能有来有往。“轰——”被砸下的大汉终于挥舞长斧飞上前来。韩牧野抵住这一斧头，身形稍微退后百丈，双手持剑而立。对方九人围在四周，个个神色凝重。“果然厉害。”“怪不得悬赏这么高。”说话的是一位女修，身影透着丝丝的妖艳。其他几人都是点头，身上气血力量与真灵相合。刚才缠斗，所有人都没有动用真灵之力。看着面前真灵力量，韩牧野手中剑再次抬起，背后，一尊金乌真灵浮现。他的金乌真灵一现，所有人都是赶紧退后一步。真灵凝实，金色的流光闪耀。这真灵，离着二转之境已经只差一丝！如此真灵，实力绝对强横。韩牧野哈哈一笑，抬手出剑，背后真灵加持，每一剑都透着无尽的火焰。金乌神焰！这金乌神焰已经是鎏金赤亮，耀眼神光让人不敢直视。剑光与火焰相合，让周围百丈空间化为火海。韩牧野一人手中双剑，直接让九位真灵不能近前。火海的火焰滔天，照彻天穹。“哼，一群废物。”半空之中，一道声音响起。一位身穿淡金色战甲的中年背后一双玉白翅膀展开，手中一柄长枪陡然刺向韩牧野的背后。韩牧野手中长剑一抵，整个人身形不受控制的跌落。“真灵二转！”“血脉神通！”一声低呼从韩牧野口中传出。远处，一道金色火焰向着此地飞来。火焰之中透着无尽的金红。“是神兽凤凰！”九位真灵境惊呼一声，向着周围散开。那持着长枪的金甲大汉长枪再次一绞，将往下方跌落的韩牧野身躯直接搅碎。“轰——”真灵破碎的神光化为冲天的光柱。真灵陨灭！金甲大汉长笑一声，飞身就走。其他九位真灵也转身，长笑离去。片刻之后，飞身落下的凤鸣台和凤起面色凝重。“这是，谁被猎杀？”凤鸣台看向四周，瞪大眼睛，低呼道：“不会是，韩族长吧？”凤起皱起眉头。他知道韩牧野的实力。自家义父手段之强，难以想象。但刚才他们也感知到，这里有数位真灵境同时出手。甚至有一道难以想象的强大力量。难道，真的是自己义父被猎杀？大荒墟界，当真这般凶险？“轰——”就在此时，他们身前，一道火焰升起。火焰之中，无尽的金光闪耀，韩牧野从中一步踏出。重生？复生？凤起和凤鸣台都是瞪大眼睛。这等真灵破碎的状态，还能重活？世间修行有这样的吗？“这就是不死规则？好。”半空之中一声低语，一道金红之光出现。“老祖！”凤起低呼一声。凤鸣台也是忙躬身施礼。他们身前，一位身穿金红长袍的青年手中握着一颗金红珠子，目光落在韩牧野身上。“韩牧野见过凤凰前辈。”“晚辈的不死规则还没有掌握完整，前辈见笑了。”韩牧野一位微微躬身，开口说道。神兽凤凰。在这样一位大能面前，他需要恭敬。神兽，才是大荒的主人。别看各族强者三转真灵无敌。但在真正强大的神兽面前，还不够看。面前这位，恐怕就不是三转真灵能敌。“我叫，凤十四。”凤凰目光扫过，身上淡淡的涅槃火出现。“走吧，先回去再说。”话音落下，他的身形淡去。……云梁城，后山高耸的山峰之巅。韩牧野与凤十四对面而坐。韩牧野手中，一团金色的金乌神焰闪动光晕。以这一团十万朵金乌火焰，交换凤凰的一万朵涅槃火。一换十。对于韩牧野来说，只要能将这一万朵神兽真灵涅槃火焰炼化，他的金乌神焰必然再次提升品质。到时候，恐怕真的只有大日金乌的神焰才比他的神焰品级高了。他的真灵就是神焰所化，神焰品级高了，他的真灵战力也会直接提升数倍。交换过神焰，韩牧野方才神色肃穆，将手中一颗淡金色的珠子递过去。“前辈，这就是我凝出的不死规则。”不死规则，凝成一颗不死珠。凤十四接过不死珠，双目微微眯起。他身上，无尽的神光与火焰交错。“结合牺牲，涅槃，还有生死之力，化为不死规则。”“好手段。”握住珠子，凤十四目光看着韩牧野：“大荒之中，能同时领悟三道规则的，除了我等神兽，其他至少也是真灵三转。”“你在压制修为。”韩牧野没有说话。确实。他自身力量已经极强。金乌族的血脉力量已经到来永明金乌之境。这是只有金乌神兽才有的境界。加上神焰力量，他本可以直接就踏入真灵二转。但他不想那么快入二转之境。在墟界之中修为越来越高，与此方大荒之间的牵绊就越来越多。往后，与此界的因果会成为他修行的障碍。在韩牧野的筹算之中，万年之内踏入三转，与万华仙朝的强者一战，修补好自己的洪荒战甲，就可以离开此界了。往后，或许还有再来的时候吧？不过墟界与外面的世界时间线相差万年，再归来时候，恐怕不知道是多少年后。就算大荒墟界生灵寿元悠长，很多人怕也是消亡了。“这是我的凤凰一族的涅槃规则。”“来自洪荒。”一道淡淡的金色光晕出现在凤十四手中，然后递到韩牧野面前。韩牧野伸手接住，这光晕笼罩在他身上。“嗡——”随着这光晕融合，他身上的气息开始变化。一道道黑色白色，青色红色的光晕在他身上不断交织，最终都消散，化为淡淡的乳白色。他的背后，金乌真灵出现，然后一道道圆环光晕将其罩住。火焰规则。牺牲规则。勇气规则。不死规则！这道乳白色的规则，就是韩牧野花费五百年参悟融合，最终成形的不死规则。不死规则出现的瞬间，他背后的金乌身形散去。往后，他就是不死之身！除非是将他的规则之力打破，否则，他就能永生不死。凤十四看着他那道淡白色的规则之力，双目之中精光闪动，不知在想什么。片刻之后，韩牧野向着凤十四一拱手道：“多谢前辈成全。”没有凤凰涅槃之力加持，他的不死之力无法成形，规则也就不能凝聚。这是他自身感悟，与那些仅仅掌控的规则可不一样。“你说的，往大荒深处一趟。”凤十四看着韩牧野，轻声道：“我有几分兴趣。”目光投向远处，他声音之中透着缥缈：“我也很久没见那些老朋友了。”半日之后，云梁城少城主凤起率领一只队伍出发，赶往韩山城。数辆凤首天马拖拽的车架之中，其中一辆之中，凤十四和韩牧野对面端坐。车队到韩山城，韩定一方才松一口气。“族长，我还以为你出事了呢！”“你留在那供奉堂中的血脉牌子碎裂了。”听到他的话，韩牧野点点头道：“往后，就让外人以为我已经陨落。”(本章完)655、领悟，不死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