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呢？』

双肩耷拉而下。

红拂轻叹了口气，表情自嘲地反问道：『我现在这个尴尬的模样，像是还活着么？』

两人隔空相望，良久都没有再多说一句话。

在薛云的心里。

所谓的活着，应该是有血有肉，跟随着自己的意志去驰骋四海。

纵使生命无比的脆弱，随时都会有可能当场凋零，也值得他去感受路上不同的风景和境遇。

答案，几近呼之欲出。

像红拂这样，以意识形态的方式存在于自己的尸骸之内。

无法走出精神世界半步，只能在记忆碎片中寻找一丝熟悉的慰藉。

在薛云看来。

这哪里是什么永生不死，分明是没有尽头的一种可怕诅咒。

撇了撇嘴。

薛云默默摇头，捧着小丸子就准备转身进入空间裂缝。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红拂突然追问道。

“没那个必要了。”

扬了扬手，就此作势告别。

薛云头也不回，喃喃自语道：“你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不再犹豫，纵身脚踏虚空。

薛云一个大跨步，整个人进入了赤色的空间裂缝，转瞬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冷风掠过山岗。

虽然一切都是虚无缥缈的幻影，但眼下的火龙神却依旧显得有些悲怆和寂寥。

闭上双眼。

红拂低下了头颅，苦笑道：『想不到，我活得竟然还没有一个年轻的人类通透。』

『如果，还能重新选择一次的话......』

单手扶起白皙的脸庞。

火龙神的语气哽咽，无奈道：『可惜啊，这世上哪里会有后悔药。』

......

现实世界，龙之谷。

天空中的『百龙阵』光华闪耀。

各种元素之力与龙威交织在一起，组成了密不透风的战阵，将一众气势汹汹且疯狂叫嚣的守夜人困在了其中。

饶是如此。

龙族这边的压力依旧还是过于巨大，不时便会有龙族怪胎从战阵中陨落。

精疲力尽之余浑身的鳞甲几乎焦黑一片，如同被炙烤过的枯萎枝条，猝不及防地从高空中坠落向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