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义的头颅紧闭双目,遗容上还残留着些许血色未曾褪去。

这颗脑袋,很新鲜。

即便是久经沙场的大元铁军见到这一幕心中也不禁一震。

他们看向邢承的目光中带着各种情绪。

是愤怒,是鄙夷,是不屑,是怒目相视。

但更多的是凝重。

唐钰心中原本熊熊燃烧的怒火此刻也稍微平息了一些,沉声说道:“谋害朝廷命官,你可知道这个罪名有多重?”

邢承的额头死死地抵在地面,没有抬起。

“邢义暗中勾结落仙宗贼子,意图谋害太子殿下,被小人偷听到,本想告知殿下,但为时已晚,害得太子殿下被掳走。

邢义罪该万死,所以特地将人头献上,还请太子殿下降罪。”

唐钰听完后沉吟片刻,深深地看了一眼邢承。

“按大元律法,谋害皇室成员者,邢家该当诛九族,念在你等不知情而且将功补罪,免去邢家死罪,全部贬为庶民,刺金抄家,流放边疆,永世不得为官!”

敲定邢家上上下下几百口人的命运之后,唐钰最后再看了一眼邢承,纵马离去。

邢承闻言麻木的脸上露出一抹喜色,重重地磕了几个头。

“贱民拜谢殿下隆恩!”

邢承依旧跪伏在地上,没有动弹。

直到所有人都离开后,他才缓缓抬起头来。

邢承把目光转向自己父亲的头颅,眼神中突然涌现出无尽的悲凉。

之前对唐钰所说的那些话全部都是邢义亲口交代他的。

父亲甚至担心他不肯动手,自己将头颅斩了下来。

因为只有这样,邢家上下几百口人命才有可能活下来。

虽然被抄家流放,但总比被砍头强,邢家的血脉也得以流传下来。

想到这里邢承艰难地爬向那颗流干鲜血的头颅,将其抱在怀中嚎啕大哭。

凄惨的恸哭声响彻天际,将栖息在枝头的乌鸦惊飞。

三日后,曾经的访客络绎不绝的邢府大门被贴上了封条。

邢家上上下下几百口人披枷带锁,被押送往边疆。

...

...

回京途中。

唐钰坐在豪华舒适的马车中。

在被落仙宗掳走之后,虽然没有受到严刑拷打,但却被种下了一种生不如死的毒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