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韵这一路走来风餐露宿,可谓是历尽了千辛万苦才终于到达京城,见到了道尊。
八万余里的崎岖道路,她不知道走破了多少双鞋,以至于最后盘缠耗尽,只能用剥下来的树皮当做鞋子。
这一路三拜九叩之下,肘腕膝盖全是又厚又硬的老茧,连针都无法刺穿。
如今道尊近在眼前,纪韵觉得自己这几年来受的苦都是值得的。
“还请道尊救我女儿!”
纪韵再一次跪倒在地上。
严修虚抬一手,示意她起身。
“女子本弱,为母则刚,你既然有这份信念和意志来到京城,本尊自然不会让你失望。”
纪韵听到这句话后,三年来藏在心中的委屈终于无法压制,伏案大哭。
而严修怀里的孩子听到了母亲的哀泣,赫然间睁开了眼睛跟着哇哇大哭起来。
这是她出生以来看见世界的第一眼和第一声啼鸣。
纪韵抱过孩子,顾不得脸上的泪水,将脸颊轻轻地与孩子的小脸紧紧贴合在一起。
“既来之则安之,你就在观中住下吧。”
纪韵闻言面露喜色,连忙行大礼道谢。
她一开始只想着能够救孩子便启程了,至于之后的事情完全没有去想。
如今道尊不仅答应救自己的孩子,还让自己在复真观中住下,如何不让她感恩戴德。
“道尊的恩情小女子此生不忘,愿为道尊当牛做马,但凭驱使绝无怨言。”
只要孩子能活下去,哪怕要她现在去死纪韵也心甘情愿,绝无二话。
严修摆了摆手,问道:“不知孩子的名字叫什么?”
说到此处纪韵像是想起了伤心事,面露悲戚。
原来她相公被掳去山寨的那一晚便是夫妻二人约定好为孩子起名的日子。
只叹世事无常,没想到最后竟是天人永隔。
“孩子没有大名,我与相公一直都是叫她的小名青儿。”
听到这其中还有这么一段曲折,严修也是默默叹了口气,心中对青儿的怜爱之意又多了一分。
“本尊欲收青儿为徒,你可愿意?”严修忽然说道。
纪韵像是听到了不可思议的事情,微微张嘴,目光呆滞的看着严修。
收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