墩子嚷道:畾叔,老人就似西边的太阳,说没就没。
畾伯控制不住内心的情绪,眼泪“刷刷”的流。
一刻钟······
他拭着泪水,哽咽道:我娘怎么去世的!
墩子唤道:叔婆婆去得很快,她早上去喂猪的时候,突然头晕目眩,于是,她靠在猪圈门上歇息,等到之花婶走到她身旁时,她整个人往下瘫,她一回到家就······
“我娘这么大的年纪,还让她一个人过去喂猪。”畾伯责备道:
墩子接道:叔婆婆是和之花婶一块去的。
畾伯埋怨道:都怪我不孝,没能让娘过上好日子,我连她最后一面都没见着。
“畾叔,你别太自责,这种事情怪不了你,叔婆婆走的匆忙,以致!”墩子劝道:
畾伯啼泣道:别人总说“送终,送终”,我是她唯一的儿子,可我,我愧为人子。
墩子小声道:畾叔,爱菊家怎么走!
畾伯撑着桌子,说:墩子莫急!我娘去世了,我得过去请个假,也告知一声老夫人他们。
“对了,之花婶吩咐,吩咐我邀请老夫人他们也去参加叔婆婆的丧宴。”墩子愣道:
畾伯问道:我娘下葬的日子定了吗?
墩子应道:就在本月初九。
畾伯起着身,说道:时间比较紧,我去找老夫人。
墩子叫道:畾叔,我也去见老夫人。
畾伯吩咐道:你呆在这里别乱走!你渴了自己倒茶喝,我一会就会回来。
墩子答道:好的。
畾伯拔腿就往外走。
霎时,畾伯来到老夫人的房门口,喊道:老夫人,老夫人,家奴有事相谈。
“畾子进来,你进来屋内说话。”老夫人的声音传出了屋。
畾伯推着门,快步走进屋。
老夫人见畾伯走进屋,唤道:畾子,你过来坐。
一旁站着的冯财主连忙去搬凳子。
畾伯谢道:谢谢少爷!
冯财主应道:我们之间不必这么客气!
“你渴不渴,渴就自己倒茶喝。”冯财主续道:
畾伯晃着头,回道:家奴不渴。
老夫人问道:畾子,你过来找老身是为何事?
畾伯的心情一下子变得十分沉重,吞吞吐吐的说:我,我,我娘······
“小畾子,你结巴啥!你有话就说。”冯财主嚷道:
畾伯没能锁住眼泪,眼泪瞬间泪湿了眼眶。
冯财主看见畾伯成了泪人,说道:看你这个样子,你遇到了啥过不去的坎!
“贵儿冯财主,你让畾子自己说。”老夫人唤道:
畾伯屏住哭声,嘶哑道:我娘,我娘前天,前天去世了。
老夫人探着耳朵,叫道:畾子,你说大声点。
畾伯打开嗓子,说:我娘前天早上过世了。
老夫人眯着眼睛,显得很是忧伤,嘀咕道:老朋友一个一个的往那边走,老身心里很不是滋味。
或许,老身也该走了。
“娘,你说什么呢!”冯财主抢道:
老夫人唤道:贵儿放心,为娘对待生死,早已看透,生与死在命,富贵与否在天,为娘只是不忍,不忍看着老朋友逐个的离去。
虽然,为娘和畾子的娘从未谋面。
“老夫人万福,老夫人定会长命百岁、百岁加一。”畾伯作揖道:
老夫人谢道:谢谢畾子吉言!
不过,老身真的活到百岁还没去天堂。
恐怕,府里那些厕所门都得由老身去代替了。
“娘,你咋能这么说!你能高寿,是儿的福气,是咱府里的福气。”冯财主接道:
“老夫人,少爷,之花差人过来,想邀你们过去家里喝杯水酒。”畾伯说道:
老夫人叹道:之花有心了。
冯财主说:小畾子,你等会去帐房领4锭银子······
“不行,不行,这样使不得。”畾伯辞道:
冯财主指责道:小畾子,你跟我客气啥!我俩谁和谁!你的娘就同我的娘,现在你娘去世,我不能前去送葬,我送一点银子,这样不为过吧!
再说,几两银子不多,把它当作我的分子钱!
畾伯一手搭着胸口,鞠躬道:少爷的盛情,袁畾感怀于心。
“畾子,你娘何时下葬?”老夫人问道:
畾伯回道:日子定在本月初九。
老夫人轻声道:本月初九。
畾伯唤道:少爷,我要跟你请几天假,我娘······
“小畾子,你无需多说,你回家的事——全由你自己决定,你想在家里呆半个月,或是一个月······”冯财主伸出手,打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