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西的小桥上，有道青色的身影双手趴在浅灰色的石砖围栏上，看着下方的一幕幕。

小桥下河水清澈，有不少红色或黑色的鲤鱼在其中欢快游动，水面上一株株粉嫩，花瓣紧紧包裹在一起的花苞，此时已经有了打开的痕迹，估计要不了多久就可以看见莲花盛开的模样了。

许多翠绿色的荷叶上一滴滴晶莹的水珠静静的躺在上面，也有一些荷叶上面是趴着一两只青蛙或者是蛤蟆，此时正惬意的晒着不温不火的太阳，而这一幕若是被诗人所见，恐怕又会触及其深情，做诗一首了吧……

“牺牲小我，拯救大千……”千岩馆出来后宁岚茫然若失，望着下方平静的小河流，内心不断思考着凯文的问题。

“倘若灭世来临，你手上掌握着众生的命运，你会愿意牺牲一部分人的生命，来换取大部分人的太平吗？”凯文那平静到可怕的声音仿佛是一个封闭房间里的回响，挥之不去，一遍又一遍的问着自己。

他有过无数种回答，可都没有一条能代表他内心而说出来，可无论是哪种结果都不可能让自己乃至所有人都满意，而且哪一条都不对，不应该。

如果是以前的他，一定会给出同对羽尊一样的答复。

可他现在已经明白，身处于此世，生与死都不会由自己来决定。

“如果我够强，哪怕只是一点点，或许老头子，翎雨他们就不会像现在这样下落不明了……”宁岚眼眸中后悔而自责，手臂上青筋暴跳在围栏上留下了两道浅浅的手掌印。

尽管没有过多表现，但毫无疑问一颗渴望强大的种子已经悄悄的在他内心埋下。

宁岚抬头看了一眼从头顶掠过的飞鸟，不禁反思自己的回答，鸟真的是为了拥抱天空才学会飞翔的吗。

宁岚在小桥边上停留了许久，才随着往来的人群而离开。

而远处依靠在枫树下的一名白发男子静静的看着他，那一双淡蓝色的眼眸深邃如海，不知在思考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