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明天圣上就移驾玉潭山了,您是不是该回宫接驾……”
“你在教本王做事?”
“哦……”
侍女闻言缩了缩脖子。
观景台能鸟瞰玉潭山全景,山下随处可见巡视站岗的禁军,而秋风瑟瑟的过江畔,则有一个米粒大小的人影。
人影身着黑袍,手里拿着把剑,在江边慢条斯理比划,鸟鸟则躺在草地上晒小太阳,时而还有黑衙捕快跑到跟前例行禀报,说完后又离开。
时间一晃,来玉潭山已经两天,自从前天晚上被色胆包天的夜惊堂强吻后,东方离人便再未露过面,心头一直在琢磨该怎么办。
以前夜惊堂也亲亲摸摸过她,但台面上至少得找个理由,不小心或者中药了,迫不得已才冒犯,她批评一句,还会怂一下认错。
而上次还有上上次,那可都是明目张胆,她一次不计较,两次不处罚,不就变成夜惊堂相好了?
堂堂一字并肩王,被下属追到手,这让黑衙的人知道,她这顶头上司威严何在?
待会就得回宫接太后和圣上来玉虚山度假,夜惊堂是贴身护卫,肯定得跟着,若是不好好聊聊这事儿,指不定这色胚就认为她逆来顺受了……
念及此处,东方离人放下了画笔,换上了银色蟒袍,重新拿出不容冒犯的威严气场,带着侍女了下了楼……
————
江边上,夜惊堂演练着各种武艺,这两天他除开巡逻,就是在江边练武,虽然也挺想回去陪媳妇,但笨笨负责试住没离开,他自然走不了。
虽然前天看到了不该看的肥腻一线天后,笨笨就不搭理他了,但说的话依旧算数,专门差人去鸣玉楼给他取来了好几本秘籍。
秘籍都是江湖各大门派的外门招式,非常全面,能从头练到脚,但压箱底的绝招一般不外传,这些秘籍锻炼的作用远大于实战,所以也不必详谈。
在练习不知多久后,有侍女跑来禀报,说靖王准备回宫,夜惊堂就收起了兵刃,把睡着的小破鸟扛起来,去取马车。
咕噜咕噜——
驷马并驱的奢华车辇,很快停在白石大道尽头的山庄门口。
夜惊堂在门前等待不多时,就瞧见一袭蟒袍的东方离人,带着随从自影壁后走出来,不苟言笑目不斜视,直至擦肩而过时,才不冷不热开口:
“夜惊堂,你上来。”
夜惊堂见此,把还在睡的鸟鸟递给了随行侍女,登上了马车。
东方离人在铺着金色绸缎的软榻上坐下,腰背笔直气态十分威严,上位者气态十足:
“坐吧。”
夜惊堂扫了一眼后,在东方离人身侧坐了下来:
“有事?”
东方离人深深吸了口气,严肃道;
“夜惊堂,你是不是对本王有不轨之心?”
夜惊堂听见这话,认真了几分:
“殿下对我关怀备至,我岂会有不轨之心。”
“你屡次冒犯,起初还有缘由,最近直接连借口都懒得找,你说自己没不轨之心?”
“这是两情相悦,和不轨有什么关系?”
两情相悦?
东方离人转过身来侧坐,面向夜惊堂,眼神颇为不悦:
“谁和你两情相悦?”
“……”
夜惊堂张了张嘴,没有在聊这个心知肚明的话题,转而道:
“我昨天把八步狂刀的教法琢磨出来了,回去路上没事,我来教殿下刀法?”
东方离人蹙眉道:“你别岔开话题,刀法待会在学,本王先把话和你讲清楚。本王是欣赏你的才华,才对你多加包容,你私底下如何,可以不计较,但在明面上,王权不容冒犯……”
“我在明面上何时冒犯过殿下?
东方离人略一回想,夜惊堂好像确实没在明面上冒犯过她,就补充道:
“即便在私底下,你也得谨记君臣之别。本王说行,你才能不拘礼法,说不行,你就不能有失礼之处。要是本王说不行,你硬来……哼!”
最后这个哼,属于拿夜惊堂没办法,所以让夜惊堂自己去猜后果。
夜惊堂轻笑了下,站起身来:
“知道啦。习武如逆水行舟,我只要空闲,都在练武练气。殿下就每天定时定点练一会儿,确实有点浪费天赋,如果日日勤练,现在少说也是个涉猎百家的宗师了。”
东方离人发现敲打不起作用,也不再多说了,慢条斯理起身,站在了颇为宽敞的大车厢里:
“宫里的陪练教头,怕本王生气,都知道分寸,不管好坏都一顿夸,这样岂能练出真功夫?如果有个严厉师父,和你一样,稍有不对就挨棍子,打到记住为止,本王学的肯定也很快。
“你以后教武艺,不要抱着本王学着玩的心态,要正儿八经的往高手培养。该敲打的地方,不用束手束脚。”
夜惊堂怎么可能打笨笨,想了想笑道:
“习武是滴水穿石的硬功夫,我慢慢教,时间长了总能记住。不过殿下做错了,我就会上手调整。殿下不想被冒犯,就把动作练好,这样我想占便宜都没理由。”
东方离人对此倒也没拒绝,原地摆开了霸王枪的架子:
“这动作本王练了个把月,你看看,现在可还有问题?”
夜惊堂上下打量身材傲人的高冷女王爷,微微点头,而后就靠在背后,把手放在胖头龙底部,往上揉了些。
?!
东方离人被摁住要害,轻轻吸了口气:
“本王没问题,你还上手?”
“我不摸怎么知道发力对不对?殿下胸口崩的太紧,要自然沉肩,力从地起,以腰背发力,而不是胳膊……”
东方离人脸颊红了几分,但还是听从指挥,放松肩膀,腰背绷紧。
夜惊堂双手扶住纤腰,前后晃了晃,这次站的相当稳,身体没发生任何摇晃,如同脚扎大地的木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