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声寂在雪山和夜惊堂打过,很了解夜惊堂的深浅,一式青龙献爪,辅以霸王逆血的法门刺出去,已经全力以赴的招式,想变招必然先收力。
而他侧身前点刮痧,根本没发大力,自然谈不上收力,脚尖轻点就能拉开身位,按理说不可能被夜惊堂回手横扫击中。
眼见全力前刺的长枪,忽然被横向巨力压住,几乎违犯常理的变成了横扫,断声寂眼底明显露出几分错愕,鸣龙枪擦身而过距离近在迟尺,他根本没应变空间,胸腹当即剧震。
彭!
一声闷响!
夜惊堂靠着祖传的功法,强行提气扭转枪势,虽然迅勐无双,但肢体承受的负担也远超想象,额头青筋暴起,肩头血如泉涌,连同双目都憋出了两行血珠。
但这种凡人不可能用出来的逆天招数,效果也称的上拔群。
躲闪不及的断声寂,胸腹被鸣龙枪扫中,身上黑色锦袍当即炸裂,连同肋下包裹的绷带都四分五裂,整个人往后横飞,撞碎一整排草棚,当空就咳出一口血水。
彭!
哗啦啦——
“给我死!”
夜惊堂这种透支身体的的打法,根本撑不了太久,不出三五枪就得力竭躺下。
但续航这东西,在对手活着的时候才显得重要,能三枪把人打死,出一枪躺半年又何妨?
眼见断声寂被横飞出去,身体腾空难以腾挪,夜惊堂爆喝一声,双脚重踏大地,几乎是如影随形,双手高举长枪再度一枪砸下。
轰隆——
顶尖宗师交手,胜负只在一招,只要失手就是被压着打,放到武魁更是如此。
一招失算,若是找到机会反手,除非对面的武魁故意放水。
断声寂当空倒飞,身体尚未沾地,夜惊堂已经从天而降,手中长枪裹挟骇人声势,朝着面门直接抽下。
铛!
断声寂抬起横挡,但无处落脚又何谈支撑,整个人被砸的笔直下坠,撞入集市雪地,瞬间在地面撞出一个半丈深的凹坑,周边草棚四分五裂。
夜惊堂两枪下去,硬是把自己打成了血人,血水自肩头伤口涌出,染红了半边身体,不过眼神却锋锐而冷静,一枪拍落断声寂,不等对方完全落地,便是一枪紧随其后扎下,直取断声寂咽喉!
飒!
断声寂也算不辱名声,来不及提枪扫开,便直接弃枪,双手合拢硬生生夹住枪锋往侧面强拉,未等枪尖触及咽喉,就绕过脖子右侧穿入地面,继而双腿弹起,左腿勾住枪杆,右腿飞踢直取头颅。
夜惊堂见此脚步后拉,单手握住枪尾,便连枪带人直接砸向后方地面。
轰隆——
这么个抽法,哪怕蒋札虎来了,也得被当场摔个吐血三升,更不用说断声寂。
断声寂眼见不妙,在枪锋落地之前,已经从枪杆脱离,顺着巨大惯性飞旋而出,半途以手掌轰击地面弹起,竟是硬生生脚扎大地,在十余丈外站稳了脚跟。
此举看似断声寂接连破招,没有受到太大损伤,但身为枪魁丢了配枪,显然不会降级为拳魁。断声寂赤手空拳,能不能放翻陆截云都是个问题,更不用说对付手持大枪的夜惊堂。
在落地瞬间,断声寂已经知道败局已定,没有丝毫犹豫便往后飞退,同时说出了遇见夜惊堂后的第一句话:
“我认输。”
夜惊堂一枪抽出,便再度飞身疾驰追杀,听见这话,冷酷眼神出现了些许异样,继而便是火冒三丈:
“你他娘想得美!敢打老子的女人……”
断声寂往年擂台单挑从不留活口,如今就没指望对手枪下留人,说一句只是欺君子,让夜惊堂出现犹豫。
眼见夜惊堂火气更大了,断声寂脚下动作丝毫不慢,飞身就往城池外围狂奔。
两人交手速度很快,基本上就是一瞬间三五招,集市外勾栏赌档中的人,甚至都没反应过来。
而佘龙和伤渐离虽然被打了个半死,但终究没死,咬牙追到集市,本来不敢近身,瞧见断声寂打不过想跑,佘龙当即飞身而起:
“狗贼哪里跑!”
伤渐离满嘴是血眼底少有的满含怒火,在院墙上飞驰,丢出无数飞针,同时踢出瓦片碎砖阻碍。
断声寂飞驰几步,瞧见黑白无常拦住,当即往侧面转移。
但夜惊堂身法可不慢,断声寂跑直线,可能会陷入僵持,断声寂掉头转个弯,他若还追不上,那以后也别在江湖混了。
飒——
断声寂刚转向飞驰不过三步,一杆长枪便带着寒芒从侧面袭来。
断声寂不是蒋扎虎,赤手空拳被长枪碰一下就死,当下迅速来回躲闪,避开枪锋,往后飞退。
飒飒飒——
夜惊堂枪出如龙连刺,把断声寂逼退数丈。
而佘龙翻入集市,爆喝一声就是肩头勐撞,一记贴山靠撞向断声寂后背。
冬——
闷响声中,气势如虹的佘龙,如同一肩膀撞上了泥头车,直接被飞速倒退的断声寂撞飞了出去,摔出好几丈远,而被夜惊堂压着打的断声寂,甚至连头都没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