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娘娘刚刚才进城,本来是该直接回国公府团年的,但回去了就没理由在到夜惊堂这里来吃饭,为此先行到了这边,此时还有点尴尬:
“水儿,夜惊堂和家里人吃饭,本宫过去是不是不太合适?”
“过年串门关怀下属吗,有什么不合适的,待会圣上也会来,你担心个什么……”
“也是……”
——
另一侧,国公府。
夜惊堂在东湖湾的建筑群间起起落落,不出片刻时间,就来到了灯火通明的秦家大宅内。
秦家虽然阳盛阴衰,但人丁还算兴旺,在外为官或从军的儿孙辈全回来了,还有二房三房等等,一大家子人正在宴厅里热闹,而客院之中,随行而来的女官,也聚在一起在这异地他乡过起了年。
夜惊堂为了避免客套寒暄,没有惊动秦家人无声无息落入客院,来到了钰虎居住的房间外。
房间中亮着灯笼,有两个宫女在门前等待,能听到里面有细微水花声。
夜惊堂见此自然没靠近,落在围墙之外,轻轻咳了声:
“咳……”
房间里水花声一顿,继而柔媚御姐音便从其中响起:
“你们退下。”
“是。”
两个宫女当即颔首,离开了走廊。
夜惊堂这才进入院中,缓步来到门前:
“钰虎姑娘在沐浴?”
“过年了吗,洗澡换套新衣裳。出去一趟,你武艺倒是有所长进,走到围墙外我才发现……”
夜惊堂能被吕太清指点,纯靠虎妞妞在背后打招呼,对此笑道:
“多亏钰虎姑娘帮忙去玉虚山一趟,确实有了点新感悟。嗯……待会钰虎姑娘去哪儿吃年夜饭?”
“这些待会再说,先进来吧。”
“哦……嗯?”
夜惊堂脚步刚动,又是一顿,看了看门窗紧闭的房间,稍加斟酌后,还是来的门前,推开门进入其中。
房间是有珠帘遮挡的隔间,珠帘后放着一面美人屏风,明黄灯火照耀下,隐约能看到一个女子靠在木桶中。
夜惊堂并未乱看,把门关上,打量起墙上的书画:
“可是京城那边有消息?”
女帝泡在飘着花瓣的浴桶中,轻轻撩起水花洒在胸口,修长双腿架在了另一头,姿态闲散不失霸气:
“消息挺多。你发展的暗桩曹阿宁送来秘信,说燎原一带疑似发现雪湖花,还有很多江湖老王八冒头,左贤王近几月都待在西海都护府。
“朝廷派到西海诸部的探子,前几日也找到了一株野生的雪湖花,把叶子送回了京城。目前可以确定,雪湖花开在今年,时间大概就是这几天,曹公公已经带着大内高手,动身前往了关外……”
夜惊堂听到这里,意识到了事态的紧迫性,转头道:
“那我怕是得吃完饭就走,若是去晚了……”
“先不急。”
女帝在浴桶中转了个身,趴在了浴桶边缘,看着屏风外的黑袍俊公子:
“雪湖花这种罕见之物,北梁想安然落袋没那么容易,我朝想分一杯羹,也不是一两个人便能得手。
“明天我和你一道回京,你带人前往天琅湖操办此事,我亲自带兵前往崖州,陈兵十万给你在后方压阵。
“能在台面下拿到雪湖花最好,拿不到就出兵攻天门峡关口,给北梁施压……”
夜惊堂知道两朝正处于和平时期,通商也没几年,彼此国力还势均力敌,这一打起来,很容易演变成延续十来年的拉锯战,影响太大,他想了想询问道:
“拿不到雪湖花,真打?”
“不敢打,北梁怎么可能把到嘴的东西吐出来?不过真打仗代价太大,只要打不进湖东道,北梁服软也不会给多少雪湖花,能在台面下把东西弄回来最好。”
夜惊堂轻轻点头,摩挲手指踱步片刻,在茶案旁坐了下来:
“北梁那边去了多少人?可有大概消息?”
哗啦啦……
话刚出口,就瞧见屏风后的大美人,背对着站起了身,透过屏风隐隐可见线条完美的肩背及腰窝,半个月亮的弧度也徐徐呈现……
?!
夜惊堂察觉不对,连忙偏开目光:
“呃……你做什么?”
“起身罢了,我能做什么?”
女帝抬腿从浴桶中跨出,用红色浴巾裹住身子,便从屏风后走了出来,浴巾只包到腋下,烛光下能清晰看见雪腻肩头和锁骨,下面也只到膝上三寸,露出了光洁小腿。
夜惊堂瞧见这架势,下意识坐直几分,看也不对不看也不对,有点手脚无处安放之感。
踏踏
女帝赤足走过地毯,来到夜惊堂旁边的椅子上坐下,左腿搭在右腿上,端起了茶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