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忽然多出来五具尸体,华宁和华安还在跟前……
华俊臣感觉自己也没拿起来。
“我和这些人素不相识,薛百户莫非认为是我杀的人?”
而绿珠怕小姐看到血腥场面做噩梦,来到了轮椅前面遮挡,结果这一转身,就看到后面的松树上有字迹:
“诶?老爷,这树上刻的有字!”
华俊臣脚步微顿,握住腰间剑柄,确定没有危险后,才小心翼翼穿过密集丛林,刚看到林间的狼藉战场,便倒抽了一口凉气。
“爹!华安刚才一路扛着轮椅送我过来,华宁他们都看着,拿什么跑来杀人?你就算不想承认,也不该把事情栽赃到护卫头上……”
“似乎有人在寺庙外捣乱,我去看看。”
夜惊堂本来还没在意,但看清这太监相貌,眼神便微微一变。
“唉,昨天的字迹,薛某去看过,确实像青龙会的手笔。但这字迹……”
“爹?你去哪儿?”
而抱有这种想法的,显然不止华青芷一个!
———
而华宁看到华俊臣浑身浴血,魂都吓掉了一半,迅速拔刀挡在小姐面前,摆出护卫之姿扫视左右:
“老爷你没事吧?这些是什么人?可还有埋伏?”
“……”
?
华俊臣怕有人冒出来偷袭,也飞身落在了闺女前方,冷声道:
“不清楚有多少人,其他人应该已经走了。”
华青芷见此自然感觉到古怪,转眼望向夜惊堂。
结果树林中马上传来回应:
“爹?”
而夜惊堂表情也有点僵,他全身心注意着后方接近的太监,还真没料到华青芷来真的,他张了张嘴,局势不利之下,还是只能先眼神示意后方。
“快去叫官差过来,先检查这些人身份……”
“死完了你还弄一身血?还有腿上的血手印……”
<div class="contentadv"> “我……”
华俊臣眨了眨眼睛,觉得还真是,华安明明一直在青芷跟前,怀疑华安暗中跑来杀人确实有点强词夺理。
“主月锋……青锋一指云烟落!是青龙会的人,你们看到没有,是青龙会动的手,我就说和我没关系,你们还不信……”
!!
华青芷身体微微一僵,看向了近在咫尺的俊朗脸颊,红唇微张,脸蛋儿也染上了火烧云,还有点惊慌无助。
……
——
夕霞寺香客颇多,又有不少豪门大户在郊外野游,治安方面官府不可能不考虑,镇子和郊野一直都有差人巡逻,以防打架斗殴或者小偷小摸。
夜大阎王真看上他闺女,他不放下又能咋滴?
听见慧能大师叽哩哇啦讲了半天,华俊臣摇头道:
“我感觉问题不是出在心魔上,身边真有脏东西,要不大师给我做个法试试?或者画个符,我带身上……”
“我……”
满地狼藉的树林中,五块白布,遮盖着好不容易拼起来的尸体。
但这自幼当沙包的榆木疙瘩,应该不至于藏这么深,于是又看向了刚刚来华府不久的华安,脸色威严,沉声喝道:
“华安,是你暗中杀了这些人?!”
薛百户神色带着股欲言又止,转过头来,看向华俊臣袍子上的血点,和裤腿上的血手印,眼神意思估摸是:
华俊臣闻言身形一僵,怕闺女又说他,便随意道:
“去车上取点东西,你们忙即可。”
华俊臣措不及防,三魂七魄直接被吓掉一半,握住的宝剑下意识出鞘斩向下方,结果便是:
轰——
“唉~”
而华俊臣则是完全懵了,连忙摆手:
“非也!这下面压的是半个人,不是一个,腿在树上挂着,本来就算死了。我顶多算砍了下尸体,戌公公再仔细看看……”
华青芷和绿珠防瞧见这人间炼狱般的场景,发出一声惊呼。
夜惊堂推着轮椅,以松树和绿珠巧妙遮挡身形,从戌公公不远处插身而过后,才暗暗松了口气,听见对谈,心里也是微动,觉得碧水林应该真藏着东西,不然不会派十二侍当监工。
随着距离拉近,金铁交击的声音也从密林深处传来,动静愈来愈大,甚至能听到男女呼喝声。
夜惊堂见此也不多说,和护卫一起,小心翻找起地上的尸体。
夜惊堂知道方才不是华伯父动的手,但最后收尾的肯定是华伯父,所以也不算冤枉。
华先生当薛某是智障?
华俊臣感觉便如同黄泥巴糊裤裆,有理说不清,但还是认真解释:
“……”
“不是!为父赶过来人就死完了……”
夜惊堂一直守在华青芷身侧,在远处看戏听见密集脚步声,随意回头看去,结果便发现四个小太监,抬着一架软榻,从林子外走了过来,后面还跟着几十号锦衣官差。
“那就是了。华施主与千金最近可有分歧?比如贵千金想做的事,华施主不想允许,但出于当年愧疚,又不能不允许?”
乘坐步辇过来的戌公公,虽然在天琅湖和夜惊堂打过照面,但显然料不到这南朝的杀神,竟然就在天子脚下,还站在几丈外的松林里。
华俊臣从佛堂里出来,便跃上了围墙,想要去后山看看,结果低头就看到闺女坐在围墙外的草坪上,正在勾勒着美男图。
此言一出,周边的护卫闺女都惊呆了!
夜惊堂正倒着刻字,眼神莫名其妙:
“啊???”
什么叫姑且算青龙会杀的?
华俊臣感觉这话还是在抬他,非要让他沾点功劳,但戌公公说的也是事情,他杀半个人也是杀,想完全洗白难度有点大,只能道:
“就是青龙会杀的,我只是察觉不对撞见,顺势砍了半截没死透的尸体。戌公公回去,案卷上就这么写,可别写太多……”
“啊——!”
“何方神圣?”
正在想方设法解释的华俊臣,此时才想起闺女害怕,连忙吩咐道:
“华安华宁,你们把小姐送回去。哟!戌公公,您怎么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