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白锦当下也没多说,转身就走出了房门。而三娘则跑去准备热水给几人接风洗尘。
夜惊堂刚走出房间,梵青禾就来到了跟前,握住手腕号脉;骆凝则握住右手捏肩膀,上下检查:
“你伤没事了吧?”
“早没事了,你们先梳洗一下,我出去看看。”
梵青禾发现夜惊堂确实没啥异样,也松了口气,瞄了眼夜惊堂,想说些什么,但最后还是算了,跑去了后院;而骆凝眼神也有点古怪,默默跟着走了。
夜惊堂瞧见此景有点茫然,觉得这惊喜恐怕不太对头,便询问道:
“薛姑娘,你难不成把北梁皇帝抓回来了?”
“你看了就知道了。”
薛白锦不紧不慢来到外面的大院里,示意停在院子里的小马车。
而在马车旁站着的折云璃,瞧见夜惊堂后,便招了招手:“惊堂哥~”,说完扭头就跑了,一副怕被拾掇的样子,只有鸟鸟飞了过来,在脖子上蹭来蹭去卖萌。
夜惊堂瞧见此景,再听到马车里有两道呼吸声,便有点不祥预感,揉了揉鸟鸟后,来到马车跟前,把帘子略微挑开。
“呜呜——”
马车之中,顿时响起了两声呜呜。
只见身着襦裙的娇娇小姐,被绳子反绑着双手,靠在车厢角落,瞧见他后,娴静双眸满是恼火羞愤。
而旁边的书香丫鬟,则是眼前一亮,连忙颔首和夜惊堂打招呼。
“???”
夜惊堂右手挑着车帘,愣愣看着车厢内的两人,久久未曾回神。
薛白锦来到跟前,询问道:
“怎么不说话?”
夜惊堂憋了半天,才抬手摸了下脸,看向身边人美心善的大冰坨坨:
“薛教主,您怎么把华小姐绑过来了?”
薛白锦理直气壮:“她不走还闹腾,我自然得绑她。”
“不是,我没说接华小姐……”
“你也没说不接,我岂能自作主张把你红颜知己撂下?”
“你误会了,华小姐不是我红颜知己……”
“不是你红颜知己,她瞅着你的画像发疯,说什么‘夜公子~我就知道你不会走~’?”
“?”
夜惊堂表情一呆。
而车厢里,华青芷听见这话,无地自容就和疯了一般,又“呜呜~”了两声。
薛白锦做事很有条理也不是直接绑的,而是遵从夫人的建议,晚上又潜入了华府,看看华青芷对于和夜惊堂分别,有什么反应。
结果可好,她刚到华青芷的书房,就看到华青芷对着夜惊堂画像发疯,推着轮椅转圈圈要亲亲,还说些个羞答答腻死人的话,看的她一身鸡皮疙瘩!
薛白锦瞧见华青芷想夜惊堂都想疯了,那肯定是不用再问了,直接就把华青芷点晕,让丫鬟写了封信,说和护卫私奔了,让华府勿念,然后便把华青芷带走了。
怕华青芷腿不方便没人照顾,甚至还额外带上了舍不得小姐的丫鬟。
而华青芷苏醒后,对发疯的事儿竟然还死不承认,强烈要求把她送回去。
薛白锦正在冲关,哪有心思搭理这口是心非的小姐,直接就给绑了起来,扛回了关内。
此时薛白锦已经把人送到,可没心思管两人的儿女情长,转身道:
“你自己和她聊吧我去歇会儿。”
说着便把吃瓜的鸟鸟抱走了。
夜惊堂属实有点懵逼,目送坨坨离开后,听到呜呜声,就连忙跃上马车,把华青芷嘴里的布抽回来:
“华小姐,你……”
“咳咳……”
华青芷脸色通红,塞嘴的布被拿出来,第一时间不是和夜惊堂说话,而是破天荒的对外面斥道:
“你这不讲理的悍妇……呜呜~”
夜惊堂吓了一跳,连忙把华青芷小嘴捂住,和颜悦色道:
“误会误会,她肯定不是故意的,怪我没说清楚……”
说话间把绿珠的塞嘴布也拿了出来。
绿珠反应倒是出奇的平静,能说话后,便帮忙劝道:
“小姐,既来之则安之,你要是不偷偷用‘如梦似幻散’,薛姑娘也不至于误会……”
“你住嘴!”
华青芷回家后,只是因为没见到夜惊堂最后一面,有点遗憾,便想着用如梦似幻散,再和夜惊堂说两句道个别。
结果可好,她眼睛一闭一睁,都快到崖山了!
她清清白白的书香小姐,出生豪门地位显赫,要什么有什么,结果莫名其妙被绑到正在打仗的敌国来,还给家里留了封‘私奔’的家书。
若是真私奔也就罢了,关键她和夜惊堂没啥关系,已经背上私奔名声不说,到了南朝还无依无靠,还得寄人篱下看女王爷的脸色行事,这不作孽吗?!
眼见绿珠还敢竹筒倒豆子揭短,华青芷脸色涨红,又看向夜惊堂:
“夜公子,你别信那女人的话,我是被她绑来的。你让她把我送回去……”
夜惊堂估计以冰坨坨的性子,肯定不会跑第二趟,连忙道:
“你先别激动,来了先做客住两天,等我身体养好了,我送你回北梁……”
“我不让你送!”
华青芷可是知道当前的局势,夜惊堂回去和自投罗网有什么区别?她蹙眉道:
“谁干的事谁负责,你让她送!”
“她是平天教主,和我平起平坐,我使唤不动她。”
夜惊堂无奈到:“你放心,我肯定把你平安送回去和华伯父团聚。来,先把绳子解开……”
华青芷从小到大,就没受过这么大委屈,不过再度看到夜惊堂,再怎么心里也踏实了些,总比被那女人绑着好。
她侧过身来,让夜惊堂帮忙解开双手,而后便想跑去和那女子理论,但腿脚不方便,又没把她轮椅带着,此举确实有点难度。
夜惊堂把绿珠双手也解开,然后扶着华青芷下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