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干最南端的洪溪是离我们最近的城市,那里有一个色音寺的分部灵溪寺,我已经和那里的弥虚住持通过电话了,他表示会收留我们。”慧正心法师正在和两名幸存的禹利军官商讨着。
其实随心方丈牺牲后,按辈分色音寺应该由随缘法师来主持大局,可是随缘法师此刻却站在海边眺望着远方,完全处在自己的世界。
随缘法师并不是扼桑人,他是巫人和伽罗人的混血儿,长相随了伽罗人,颇为丑陋。他从小就是孤儿,被随心方丈的师叔无心鬼法师收留,也是无心鬼法师唯一的弟子。虽然才不过二十出头,可按照辈分却是随心方丈的师弟,连慧正心法师也要称呼他一声师叔。
前天夜里事发时,随缘法师却是正在面壁。
三年前,无心鬼法师突然发狂,而且无心鬼法师武力极强,连随心方丈也拿他没办法,后来无心鬼法师冲下了岚华山在尸尼那耶大开杀戒,最后政府出军将他正法。
随缘法师一路追随无心鬼法师到山下,为了拯救无辜市民他也受了重伤,后来无心鬼法师去世他更是大受打击,从此音讯全无。
直到半年前他才回到色音寺,他找到了随心方丈,向他坦言自己这两年一直在跟随一位阴阳门的高人学习。根据规定,随心方丈只能让他去“嘲讽壁”下面壁思过,一直到云干侵略。
“那我们怎么上岸呢?”一名军官问道,他叫曾凡,是一名少尉。
“飞机上有皮艇,我们划过去应该不会被发现的。”旁边的中尉李广想到了办法。
“嗯,上了岸灵溪寺会派人接应我们的。”慧正心法师也很赞成这么做。
“那好吧,我们明天一早就出发,大师你也好好休息吧,我们来负责守夜。”李广毕竟是一名军人,必须为大家做点什么。
“阿弥陀佛,那就辛苦两位了。”慧正心法师双手合十了一下,便走向了人群中的一位身着黑衣的老者。
面对老者,这位色音寺高僧竟是毕恭毕敬:“请问您是啵叽哇叫先生吗?”
老者全身被黑色的斗篷包裹着,只露出了下半张土黄色的脸,坐在地上也不看他,淡淡地答道:“你认得我?”
慧正心法师微微一笑,回答道:“因为我看见您是从忘心院出来的,之前也没有空隙来跟您打招呼,希望先生不要在意。”
啵叽哇叫无动于衷,依然冷漠地说道:“什么年代了,还是这么做作的吗?”说完他叹了口气,微微抬起了头望着天界的山峰,继续说道,“倒是你们色音寺可惜了啊。”
听到这里慧正心法师也是心头一颤,低声念起了佛经。
突然,一道身影闪动了一下,大家都看了过去。
居然是随缘法师从岸上一跃而下落到了海面上,庞大的丹能汇聚到脚下,竟是踏着海浪绝裾而去,不一会就消失在了漆黑的凌东洋上。
啵叽哇叫看了一眼随缘法师远去的背影,冷笑了一声:“呵,年轻。”说完便原地躺下闭目养神了,看来他是打算继续跟着大部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