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法中央，红云老祖好似不知疲倦一般，手里的刀越舞越快，九九红云散魄葫芦里喷出的血雷也越来越密集。

反观接引，却是越来越憋屈。

那满头精致的小卷毛，已经全都被汗水化开，脑后的金轮，也光芒暗淡，就连那十二品莲台散发出来的护体宝光，都开始出现了蛛网般的裂纹，随时都有碎掉的可能。

咔嚓……

接引的护体宝光再添一道新的裂纹，红云冷哼一声，狠狠将九九葫芦的葫芦嘴按压在上面。

“九煞劫雷，喳！”

轰！

数道瘆人的鲜红雷霆炸裂，接引的乌龟壳子，终于烟消云散。

接引瞳孔猛地收缩，不知道多少年了，他那颗坚如磐石，傲然一切的圣心，出现了一种让他陌生无比的奇妙情绪。

手心在发汗，腿筋在发颤，心脏砰砰乱跳。

这种情绪的名字，似乎是恐惧……

圣人，也会恐惧？

接引不知道这到底是不是恐惧，但他却明白，红云老祖这个当年被他戏耍致死的倒霉蛋，现如今，真的拥有让他陨落的能力。

刷！

刀光亮起，那是红云阵中，罕见的一抹白光。

然后，接引就看到了一捧热血染红了那惨白的刀芒。

胸口好疼，鲜血淋漓。

红云老祖痛饮圣血，郁结了数万年的怨念，这一刻终于可以畅快抒发。

刀光连闪，红云老祖状若疯魔，接引身上的血肉一片片散落，痛苦的哀嚎聒噪至极。

殷泽冷笑欣赏着一切，原来圣人也是知道痛的，挨了刀子，也会惨叫，叫的，还那么难听。

可十息之后，接引的惨叫声戛然而止。

痛这个东西，一旦经历的多了就会变得麻木。

等接引习惯的这凌迟般的痛苦后，他发现其实这也没什么。

他的修为虽然被红云用因果大道压制，但身躯，依旧是混元大罗金仙的肉身。

就算是脑袋被砍掉，下一瞬，也会再长出一个新的来。

他之前会害怕，只是因为他从来没经过这种情况罢了。

自从成圣后，接引别说经历生死危机了，就算是连伤都没有受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