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一想到他每个月必犯的病,他就只能强迫自己压制心底的渴望。
人人都以为他权倾朝野,想娶谁就能娶谁,可是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他谁也不配不上,尤其是这么好的景姑娘。
他这辈子,都配不上!
大概是姬无伤的眼神太灼热,太明显,正全神贯注逗煜儿玩耍的景飞鸢都察觉到了。
她蓦地看着姬无伤。
姬无伤来不及收回视线,景飞鸢刚好就将他眼中那份灼热夹杂着哀伤的眼神尽收眼底。
景飞鸢一怔。
这个强大的男人,怎么会流露出这样哀伤脆弱的眼神?
他在哀伤什么?
他在为什么而脆弱?
是因为……
他体内不能对别人说的诅咒吗?
他的诅咒,到底是什么?
“王爷……”
景飞鸢轻轻喊了一声,还没说话,自惭形秽的姬无伤就躲避开她的视线。
姬无伤垂眸抱着煜儿站起身来,说,“景姑娘一直在照顾小鲸鱼,自己还没吃吧?本王也还没吃,咱们将就着吃一点。”
景飞鸢看着他逃避的样子,皱了皱眉头,也起身在旁边坐下来。
她端起粥碗,握着小勺子慢慢喝了一口粥,抬眸望着对面英俊无匹的姬无伤。
她心想,老皇帝死了,她也带着煜儿来了安亲王府,关于安亲王的病,关于她跟安亲王的交易,也到了可以说的时候了吧?
她没再犹豫,对姬无伤说,“王爷,您应该看出来了吧,煜儿他先天心智不足,他跟普通孩子不一样。”
姬无伤一怔。
他蓦地低头看着趴在他怀里玩他头发的小鲸鱼。
他轻声说,“本王隐约察觉到了,他远不如前几天接回来的郑知恩聪明伶俐,不过本王以为他只是比一般孩子长得慢,再大一些了就正常了,谁知……”
景飞鸢说,“郑家为他找过许多大夫,阿澜也带他看过,所有大夫都说他先天心智不足,这是娘胎里带的,治不好。”
姬无伤心疼地抱紧怀中的孩子。
怎么能治不好?
这是他和景姑娘的小鲸鱼,这么可爱的小鲸鱼,怎么能一直做个傻子呢?
景飞鸢松开手中勺子,含笑凝视姬无伤,“不过,那是煜儿以前没遇到我,煜儿的病,我能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