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
他抬手捂着脏兮兮的脸,眼泪顺着手指流下。
他从手指缝里望着景家那一片刺眼的红绸,忽然想到昔日自己一身红衣来景家迎娶景飞鸢的场景……
他越哭越不可收拾,像个野狗一样在角落里嗷嗷哭起来。
为什么!
为什么老天爷如此不长眼!
他堂堂举人为什么要落到这样的境地,为什么要让景飞鸢这贱人一而再再而三地踩着他的血泪往上爬!
这贱人明明是他的女人,为什么要这么快就改嫁,为什么要衬得他如此不堪如此的像个笑话?
他咬紧舌尖,那双充斥着恨意的眼睛透过手指缝隙,死死盯着景家药铺。
姬无伤……
景飞鸢……
别得意!
他就算已经变成了一条满身污泥的流浪狗,他也还有咬着人脖子跟人同归于尽的能力,呵!
……
此刻景飞鸢的院中,姬无伤跟景飞鸢并肩而立。
姬无伤一边哄着蹦蹦跳跳挨着他玩闹的小鲸鱼,一边跟景飞鸢说话。
“鸢儿,方才动手偷袭燕公子的,是先皇派来替代小鲸鱼之人,我的确交代过他和七个侍卫绝不能暗中偷袭,你信我。”
他侧眸看着景飞鸢,“突然发生这样的变故,让燕公子黯然神伤,我也很抱歉,今日过后,我一定会给他一个交待。”
见景飞鸢没有说话,他沉默了一下,忽然说,“鸢儿若是心里不舒坦,我可以再等一些时日,姻缘是一辈子的大事,我希望鸢儿没有任何挂碍,高高兴兴嫁给我。”
景飞鸢伸手摸了摸小鲸鱼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