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枯木心经第六层心灵之光的第二步。

楚阳睁开了眼睛，光明绽放，千里之内的所有生命，心灵都受到了光明照耀，在心底深处，诞生了一缕光明，洗去了蒙昧，诞生了灵性，擦去了野性，孕育出了智慧。

一念光明生。

楚阳笑了，这是大喜悦。

“心灵之法，奥妙玄奇，若是有了这样的修为，又怎么会堕入黑暗，与修罗勾结？”

他想到了天武大陆的吠陀寺，枯木心经的来源地。

越是修炼枯木心经，越是感觉博大精深，凝练意志，纯粹心灵，明悟自我，心有光明，照耀世间，本该有大善行才对，可吠陀寺当初所为明显不对。

有时候他为达目的不折手段，却也坚持自己的底线。

“这会不会是因为修炼了枯木心经，才没有迷失自我？”

想起经历的一个个世界，一场场杀戮，还有创建皇朝，高高在上，俯视众生，却依然坚持本心，没有堕落，也没有高傲自大，不禁有了这样的猜测。

“吠陀寺，枯木心经？”

“这其中，莫非还有什么隐情？”

皱眉思索，细细推演，却一无所得。

楚阳摇了摇头，放眼天涯，看到了北宋皇城。诸葛流云率领的炎黄军已经攻打到城下，整个北宋，被他打下了一半疆域。

本来势如破竹的攻势，到了这里，却出现了大量的道门和魔界的强者，一时间，难以再寸进一步。

今日，燕赤霞从闭关中走了出来，他腾空而起，来到了上空，喝道：“金光，出来见我！”

唰……！

城内，飞出了一道流光，停在了十米开外。

“告诉我，你还是我认识的金光吗？”

燕赤霞喝问。

“我当然是！”

金光声音低沉，神色阴郁。

“你是吗？”燕赤霞冷笑，“我认识的金光，不过是贫家子弟，后来拜师学艺，修为有成，立下大志愿，要斩妖除魔，守护人间！他的执念，是扫清污浊，斩尽天下妖邪；他的坚持，是守护人间，还天下太平，而你……！”

金光脸色苍白！

他手指对面的金光，声音尖锐，“与贪官污吏一堂，与妖魔为伍，阻挡起义大军！你不是金光，你不配为金光，你的人格已经被取代，你的执念已经消亡，你是堕落在黑暗中的行尸走肉！”

金光颤抖，摇摇欲坠，“师门所命、师门所命！”

“堂堂道门，就要与妖魔为伍？”燕赤霞怒喝，“为了师门狗屁之命，就要放弃自我，放弃坚持，放弃尊严，放弃人间？”

噗……！

金光一口鲜血喷了出去。

“人间，是我们的人间，不是他们的游戏！”

燕赤霞叹道。

“人间啊！”

金光摆了摆手，阻止弟子前来，叹息一声，朝远处飞去，“师门，人间，自我，嘿嘿！”

最后一声笑，充满了悲伤。

燕赤霞抬起手，却没有阻止，最终又放下。

他望向城内，目光森然。

“好一个燕赤霞，嘴皮子堪比神兵利器，我来会会你！”

一道倩影飞来，直取眉心。

“聂小倩？”燕赤霞一怔，森然道，“当初就应该杀了你！”

“不杀我，这是你一生最大的错误！”

聂小倩冷笑，她身上充斥着黑暗的杀戮气息。

在她背后，是悬空观战的宁采臣。

两人碰撞了几次，燕赤霞摸清了对方的底细，竟然与他一样，有着神通九重天的修为。

短短时间内有这样巨大的提升，简直不可思议。

“聂小倩，尘归尘，土归土，我送你一程！”

燕赤霞剑光一转，充满了寂灭的气息，一剑裂空，让聂小倩惊骇。

“道长，手下留情！”

观战的宁采臣脸色狂变，他张口突出一面漆黑的旗子，挡在了聂小倩身前。

剑光裂天，将旗子轰飞出去，却也杀不了对方。

“宁采臣，你也投靠了魔界？”

燕赤霞脸色难看。

“道长，我……！”

宁采臣上前，将聂小倩挡在了身后，神色复杂。

“你忘了你的出身，你忘了你的老娘，你忘了你的家乡，你忘了生你养你的这一方水土？”

燕赤霞暴怒。

眼前的宁采臣哪还有当初质朴的样子，浑身魔雾缭绕，气息强大，不弱于他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