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这密密麻麻的列表里,竟然有一列是填写relationship(关系)的,当然这属于隐私,绝大多数的顾客都可以不去填写。

沈祈却登记得齐全。

生怕不那么做,就无法与自己撇清关系似的。

他在这一栏填写不是朋友,不是情侣,更不可能是配偶,而是冷静单调的四个字母——

“Maid.”

甚至连照看孩子的babysitter 都算不上,翻译成中文,完全可以理解成“女佣,仆人甚至于是他们家的保姆”。

钱絮气笑出了声。

她是怎么也没有想到沈祈是这么定义与自己的关系的。

他何德何能,在自己都经济困难、捉襟见肘需要人帮忙的时候,是怎么好意思将她视为“又照看小孩又做家务”的小保姆的?

如果不是亲眼目睹这册子上他亲手写下的内容,她是不是一辈子都要蒙在鼓里?

她以为她不会再心存幻想了,如果他真的犯贱要吃回头草,要去找程双意,她都已经打算大度地成全了。他大可一走了之,绝对不应该用这种方式在这个喜庆的节日里让她备受屈辱。

凭什么要这样对待自己?

那她这三年到底算得上什么?

她好歹是俄亥俄的研究生,哪怕这个学校没有常青藤那八所这么出名,她这一路也是披荆斩棘才走到这里,命运哪怕无情些她也选择忍受——

她可不是想当什么言情问跃跃欲试的小保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