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亦蜷在地板上一动不能动,双目茫然地盯着窗外。

他不能走路了。

雾气凝结成的水珠比石块都要重都要沉,压得杜亦纤细的睫毛颤了又颤。

就着一个姿势大概躺了很久,杜亦觉得过了有一年半载了,但实际上不过几分钟,他的身体便恢复了知觉。

但,疼得简直要他的命。

先是腰,再到两条腿。抽筋拔骨的痛,身体里的每一处骨头都被打碎了,再拼起来再打碎,反反复复。杜亦蜷起身体忍耐,痛呼冲破他的牙关倾泻而出。他如被抽筋的龙,被断尾的人鱼,生不如死。

他彻底窝在家里,不用再骗余贤了。

不知什么时候会失去知觉的腰腿,潮水猛兽扑打撕咬的剧痛随后而至,最后又恢复平静,落得一身破败不堪。

这便是人吗?这就是常人的生活吗?

杜亦往沙发角蹭,把自己缩得越来越小,半眯着眼盯着脚尖。

旭日新升,一天才刚刚开始。

他有些累,还有些困。他想做个梦,醒来在甘城或是在源城、望城……哪儿都行;在拆异动波或是处理异动事件哪怕是乌龙的案件……做什么都可以。只要还在同余贤、还在同行动部的战友们并肩作战就好了。

头痛得快要了他的小命,闭上眼雪花彩条全来了,像老旧播不出画面的电视剧,难受但怎么都睡不着。除了痛到昏阙除了被余贤完全占有时,睡觉对于杜亦都成了奢侈的事情。

与余贤并肩作战更是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