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有警员经过,弄得大家都有点儿紧张。凯风把东方末扯到旁边去,小声说:“徐若菲说他们设了个局,要捕嫌疑人。”
“嫌疑人?江保安还是吴记者?”蓝天画问。
沙曼脸上神神秘秘的,有种卖关子的感觉:“都不是。”
会议室里,警员和警方协助人都和往常没什么两样,带有一点疲态的,严肃的议论案子。徐队走进会议室的时候,大家就都安静了。
徐队身后还跟着徐若菲,徐若菲身后跟着她的大金毛苏泽。徐若菲把一份资料交给了徐队,徐队也不多说废话,把资料拿了出来,要贴在线索板上。
“小夏,拿几个图钉来。”
小夏警官立刻就做了,不仅拿来的图钉,还很自然地接过了那份资料,把它往线索板上钉。就在钉的那一刻,她的手顿在空中,愣愣地看着其中一张纸上的照片。
但那照片印的很大——是一个人,一个有点老态的男人。
当小夏警官意识到大家都在看着她时,她强装镇定地把那些东西钉上,然后暗暗攥着拳,回到原处去站着,后脊早已出了一层冷汗。
徐若菲也在盯着她看,小夏警官此时已经有了隐隐的不安。东方末他们也坐在人群里,听着会议分析。
徐队往往是带头指导会议的人,但他这次叫一向沉默寡言的白锦来讲。白锦还是那样冷淡优雅,走上前去:
“这个照片里的男人,是‘四.一一惨案’的受害者之一,于辉。”
洛小熠清晰地看见了小夏警官低着头攥了一下拳头。
白锦继续说:“在‘四.一一惨案’发生的别墅,他是负责定期向别墅输送物资,接送别墅人员出入的司机,我叫他于伯。
案发当天,他给别墅搬来了水和蔬果,并按照惯例在别墅休息一夜。很不巧,就是那一个晚上,发生了‘四.一一惨案’。
在所有受害者中,他的人际关系是最难以调查的,因为他并没有被长时间困在别墅里。但反过来想,如果我们查到了他的人际关系,则更容易清楚别墅的事情。
因为,他可能曾向周围的人透露过别墅内的事情。”
蓝天画坐在暗处,撇了东方末一眼,看见他漫不经心,于是狠狠瞪了他一眼。东方末完全不生气,还很作死、不要脸地把手伸过去摸她的腿。
蓝天画瞪大了眼睛,捏他的手,就差要给他掐出血来了:这么多人的地方,他也敢……
东方末赶紧咬着牙,吃痛地把手伸回来。然后小声说:“别紧张…这儿全是警察呢…”
随后,徐若菲又递上来另一张照片,钉在线索板上。这照片感觉就像是平常老人散步时看到漂亮的花丛就拍下的,但仔细看,花丛的旁边有两个不起眼的人影,成年男性露着侧脸,还是比较清晰的——那就是于辉——但他旁边牵着的小女孩就只有个背影了。
白锦指着照片里的小女孩:“经过我的多番查找…”
“咳…”
徐若菲咳了两下。白锦很无语地翻了个白眼,改变措辞:
“经过我和徐若菲的多番查找,终于找到了于辉的曾住处。他的邻居表示,于辉是一个出租车司机,单身。但是曾经带着一个小女孩在公园出现过,而且有好几次。邻居也曾过问他,那个小女孩是不是她的孩子?但是于辉并没有给出准确答案。”
小孟警官边听边记笔记,没注意到旁边的小夏警官脸色越来越差。“所以我们现在是要找这个小女孩吗?”
“是的,这是我们目前可以找到的,唯一可能是于辉亲属的人。
一个忙碌的出租车司机,有点年纪的单身男人,会带着一个小女孩儿出去玩,本来就很值得怀疑。”
再也无法忍受的小夏警官努力控制着情绪开口:“徐队,我有点不舒服,想先离开会议一会儿…”
“哦…”徐队说:“那就去吧。”
小夏警官离开了会议室,扶着墙,胆战心惊地一步一步向前走。一直到办公室,到自己的工位前才有一点点心安。但也不能完全把悬着的心放下来。她立刻翻箱倒柜地找东西把重要的东西都塞进口袋里,然后立刻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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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知,她刚刚推开办公室的门,就被外面的一众警察还有东方末他们几个堵在了里头。
“你看上去很急,是要去哪里?”余淮率先开口。其实,局面走到这一步,已经注定了。
小夏警官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即使希望不大,她还是硬着头皮撒谎:“我…我太难受了,想去医院…”
徐队双手抱胸,很正经地说:“小夏,你来队里也很多年了,并非没请过假。离队要找我请假,不知道吗?”
徐若菲叹了一口气,仿佛是对小夏警官这番很失望:“不是不知道——是必须要在现在出逃,对吧?”
“我…”小夏警官已无法解释,满脸涨红。
白锦穿过了人群,还是那副淡然优雅的样子。她手里拿着一张泛黄的小学奖状,正正地站在她面前:
“会还没开完,你也没有听到后面的内容——
我不仅找到了于辉曾经的邻居,也找到了他的房东。很幸运,那是一个好房东。因为于辉死的惨,又没有亲人来认领他的遗物,那房东就把他的东西收了起来,在地下室放了十几年。
在那些旧物里,我翻到了这张小学的证书——你可是三好学生啊…”
那张泛黄的证书被举到了小夏警官眼前,上面写着“夏一夕”。这是小夏警官的全名。
小夏警官站在原地,彻底放弃了挣扎。她闭上眼睛,接受审判。
旁边的洛小熠等人看着白锦冷静分析、理智输出的模样,也有点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