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法修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但复制人们却反应过来了。他们受到阻力的位置各不相同,但毫无疑问地被刺进了一根毫毛,这毫毛与他们加固房门的禁制相互反应,以至于他们此行是在与整个宿舍的能源系统角力。
成功把头已经伸进房间的一个复制人看到躺在床上背对着他们的人,瞬间看出床上的人是假的,也在同时,那法修也意识到他们的目标竟早已躲在门外意料之外的监控盲区以外。
他们的宿舍并不是什么大楼,躲在天花板上不可能不被看到的。他们此时完全不清楚对方到底是怎么绕过他们所有人的感知吸附在门外的天花板上的。
看似复制人们落了下风,但他其实也没占到什么便宜。那法修竟早已提前扭曲了他们体内的能量转换效率,如此短的快速移动路程,却差点彻底抽空他的体力,以至于他在天花板上吸附着,半天都没能及时发动反击。
祝珏就这么莫名其妙地落入了下风。然而此时已经容不得他再拖延下去,他必须尽快发动攻击,否则错过了机会,他怕是自身难保。
可惜他还是过于虚弱,尽管已经尽快发动攻击,但反应过来的复制人大多成功脱离墙体,只有最近的几个复制人人没来得及,被墙体上的禁制整个隔断。
虽然成功解决了几个复制人,但更多复制人因为那法修察觉到了他的虚弱而被调过来,他现在在最虚弱的时候被围攻了。
说到底他对这些法修一点都不了解,以至于他即使再怎么小心谨慎,也难逃劣势。加之这些法修们已经到达了完全不需要他们的程度,因此更加为所欲为,甚至敢明目张胆地要杀死他们所有人。
他确实成功锁定了哪些人是复制人,但现在想赢难如登天。
那法修为所欲为至此,他却毫无办法。目光锁定那些复制品,他甚至无法从这些人身上找到半点诸如控制力受限的破绽。
现在他正面作战的能力几乎完全不能应对当前的局势,若不能在其他方向找到突破口,那他必死无疑。
他必须找到试探破局可能性的办法。
最近的攻击此时已经成功落在他身上。他虽虚弱,但在这个成分复杂的队伍中,修为毫无疑问是顶尖的。由于在物体碰撞时,即使硬度差距很小,受到的损坏往往也是由稍弱的那方全盘承担,更硬的一方几乎可以全身而退,因此只是稍微化解,被打断了胳膊的人便成了对手。
在他们体修的这方,境界压制作用是很明显的。但凡境界低一点,那都有可能是破不了防的程度。那法修显然是对他们的了解相当有限。
他们几乎是每年都会送人上来,这种事都不知道,他可以肯定对方肯定不是什么级别够高的法修,必然被排除在经验之外。如此,只要能撑过这一劫,他们绝不是毫无希望。
稳定心神之后,他集中精力,开始在周围的地面和墙面刻下各种卜辞。
这卜词不是他想出来之后刻在那里充当法阵的。实际上,这些卜辞是通过体修们改进的卜术来自然生成的。道行不够的人完全看不出其中是什么意思,而水平若是够高,便能将其当作预兆,甚至用来破解因信息差制造的无解危局,死里逃生。
不同的人看到同样的卜辞也会产生不同的反应。那并不在此处的法修看到周围地上无故产生的划痕,从中看出了本该属于其自己的法阵上的纹路。其对于体系完全不同的卜术一窍不通,根本不清楚他这是在干什么,看着完全看不懂,但确实有着不少正确纹样的刻痕,其无法想象,立刻传音给他的复制人们,要求他们立刻破坏眼前的法阵,阻止其成型。
但这些复制品的复制方式决定了其特性,这复制实在太完美了,完美到他们以为他们是来跟随指引与模拟的复制品作战,甚至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复制品。
复制品们完全不知道什么叫法阵,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正在此时,他也从卜辞中打破了一部分信息差。
祝珏刺入眼前所有复制品体内用于识别目标的毫毛此时开始发挥作用。这毫毛立刻开始在宿主体内抽取能量,借他们未被削弱的转化效率刹那间将卜术的裂痕在周身扩散,甚至划开了旁人的身体。
祝珏并没有让所有复制品身上都产生如此反应,只让一部分复制品成为所谓“埋伏”的组成部分。只听那复制品人群之中一声爆喝:“散开!有埋伏!破坏法阵!”,这些复制品立刻抽刀砍向就近的问题复制品,场面瞬间混乱起来。
其实体修们并非技术发展极其不到位,以至于只能用冷兵器作战的人。只不过,想要对体修造成行之有效的杀伤,需要强度绝对足够的弹头,想要打击境界过高的体修,甚至只能被迫采用全穿甲弹设计。这种需要更多后勤支援的武器可不是他们来的时候能配备得了的。
至于能量武器,但凡是正常接受教育并及格的体修,他们都是成功度过死劫的人。能量武器是对他们完全无效的。即使是非常普通的体修,也可以保证扔进太阳之后休眠自保,因此他们颇为看不上能量武器。
他趁机引发复制人们之间的互相残杀,等到那法修怒骂阻止他们,已经有不少复制人被砍残,失去战斗能力。
听了那法修的引导,他们也总算冷静下来。现在看来,确实只有这法修的声音声音作为他们判定的依据。他们更应该试探目标是否能听到法修的引导,而非遇到一点不对就立刻自乱阵脚。
然而在这些复制品们心中,此事还是有蹊跷。为什么这明明只是试炼,那引导他们的法修却如此急躁,上蹿下跳。怀疑的种子在一些敏锐的复制品们心中种下,虽然不再妄动残杀,但是他们还是不得其解。
那法修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但复制人们却反应过来了。他们受到阻力的位置各不相同,但毫无疑问地被刺进了一根毫毛,这毫毛与他们加固房门的禁制相互反应,以至于他们此行是在与整个宿舍的能源系统角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