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起来:“父亲?”
沈博沉下气,把黄帛放在桌上,然后在宋恩坐过的位置坐下来:“这是你早就知道的事吧?”
沈轻舟不急于回他的话,却先把黄帛展开,连看了两遍,直到亲眼看清楚内容,以及赐婚的双方名字之后,这才微微松了口气,回首道:“也只是略有耳闻。”
“你略有耳闻,你却不告诉我?”沈博急的把这圣旨又往桌子上拍了一下,“这么大的事情你瞒着我,你让我在皇上面前弄了个措手不及?”
沈轻舟慢条斯理倒了杯热茶,喝了一口:“父亲多了个儿子这么大的事情,不是也瞒着我吗?还一瞒就瞒了十多年。”
“……”
说完之后沈轻舟把杯子放下:“我还要去一趟户部衙门,就不陪父亲了。
“既然赐婚圣旨下来了,父亲日理万机,这些事情自有儿子操办,就不劳您操心了。”
沈博挺起腰:“你这是什么话?”
但沈轻舟已经出去了,半点停留的意思都没有,跟过去任何时候一样那么拽。
沈博深吸气看着面前的桌子,脸色更加不好看了。
这上头不但有让他憋屈不已的圣旨,还有一只明晃晃的空杯子——
这小子!
看来这个怨气都快冲天了,他竟然连杯茶都不肯给自己倒呢!
……
沈太尉在儿子屋里喝了杯茶,就出来了。
回了房之后,他让人把跟随了自己多年的幕僚易珵喊了过来。
由于沈轻舟出门之前,已经发话交代府里的管事立刻着手筹备婚事,来的路上易珵已经知道沈陆两家的赐婚。
故而进门时看到沈博的脸色,他立刻意会:“这必然是严家的主意,但陆阶一向拥护严颂,保不准也是他们的合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