寨柳叶扑进了苗圣怀里，哭得泪流满面。

“不，这不是真的，祖母你怎么会害了祖父？这不是真的，你一定是在骗我。”

苗圣轻轻地拍了拍寨柳叶的后背，柔声劝慰道：“当时，我听说他要把你送去大祯京城，想要你跟大祯朝的皇帝见个面，好让两族的关系能更上一层。”

“我当时只想着，他就是想要牺牲你来换取大祯皇帝的怜悯。所以我坚决不同意，便与他吵了起来。他大抵是听烦了，转过身去不想再与我争吵。”

苗圣想起那天晚上的事，心中疼痛无比。

“祖母当时一气之下，就拔下了这发钗，朝他掷去，原本只是想砸他一下的。结果没想到发钗就扎在他的脚脖子上，更没想到，那发钗里不知何时已经留下了许多蛊母之毒。”

她说到这里，眼眶都红了下来，只是紧紧地搂住了寨柳叶。

“是祖母错了，祖母不该与他置气的，他的身子骨本来就不好，只是沾染了点蛊母之毒，一下子就挺不住了。是我害了他，都是我的错，是我……”

“祖母，不怨你，不怨你，你也不是故意的。”寨柳叶转而安慰起苗圣。

江珣看着眼前这一幕，与颜子苒眼神交织在一起。

颜子苒上前两步，对着苗圣说出苗王和江珣商议好的结果。

“既然有人想要害死大祭司，破坏两族的友谊，苗王的意思是，干脆就顺了对方的意图。我们把大祭司的死，推到这些人头上。只要苗族愿意与我大祯和谈，不影响结果，那我们使团也算是完成了职责。”

颜子苒眉头微蹙：“至于苗王要如何惩处于你，那就看苗王的意思了。我们是外人，大祯的律法也不适用于你们苗族，你们自己内部做决定。”

考虑到苗圣的特殊性，颜子苒也没有用大祯的律法来衡量苗圣的过错。

苗圣听完，愣了好半晌，喃喃道：“一切都是我的错，又何必再去折腾这些？老头子死了，我活着也没什么意思，还不如随他一块去了。九泉之下，我任他骂上一通便是。”

“可是，大祭司生前最大的愿望便是让苗族与大祯朝和谈，从而获得时间繁衍生息，让苗族民众能够过上好日子。”颜子苒真心说道，“难道你就不想替大祭司完成这个心愿，九泉之下见到他时，给他一个满意的回答吗？”

苗圣顿了顿，若是她真的再见到老头子的话，那他肯定会问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