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圣女。”
……
徐渭带着几个护卫到兰家门外。
“催促东厂的人。”徐渭吩咐道。
要想抄检一位侍郎家,私下动手自然不行。蒋庆之让人去请示宫中,嘉靖帝令东厂出人。
没多久,十余东厂的番子来了。
带队的是个内侍,拱手,“今日咱们来此,只动手,不动口。”
怎么做你吩咐,我照办。
出了什么事儿,对不住,和咱东厂无关。
官油子……徐渭却不怒反喜,“今日抄检,重在财物和书信。”
“有数。”内侍点头,“这些人都是好手,只管吩咐。”
——全力配合!
这是出发前芮景贤的吩咐,这位东厂提督当时阴恻恻的道:“那位长威伯和陆炳争夺,咱们看热闹就是了。当然,若是他真能压制陆炳一头,那咱也不介意痛打落水狗,打打太平拳。”
“敲门!”
大门开。
老仆揉揉眼睛,“你等是……”
“奉命抄检。”
徐渭指着里面,东厂的番子一拥而入。
“这是,这是……”兰寿的妻子出来,见状苦笑,“这家中哪来值当抄检的东西!”
徐渭走了进来,“值不值当,查查就知晓了。”
……
“指挥使。”
陆炳大马金刀的坐在吴家正堂中,有锦衣卫来禀告,“徐渭带着东厂的人去了兰寿家。”
“吴家被我抢先一步,蒋庆之这是狗急跳墙了。”陆炳说道:“盯着就是。”
“去年兰寿里衣破旧,竟然垂落出来,被御史弹劾失仪,可见穷到家了。”一个百户笑道:“这等人蒋庆之竟也敢去抄检,且看他能抄检出什么来。”
“抓紧。”陆炳吩咐道。
“是。”
……
兰寿家。
番子们极有经验的在四处翻检着。
徐渭就站在屋檐下,孙不同低声道:“这些番子不错。伯爷曾说的什么……极为敬业。”
“东厂和锦衣卫乃是制衡的关系,就算芮景贤和陆炳是亲兄弟,此刻也得针锋相对。”徐渭冷笑道:“两条狗罢了。”
“不过兰家是真穷。”孙不同有些钦佩,“兰寿的床铺我看了一眼,至少用了十年以上。”
一刻钟后,内侍出来了,“初步抄检了一番,并未发现值当关注的财物,另外书信有不少,不过多是家信和友人往来,并无忌讳处。”
“各处都搜捡过了?”徐渭见番子们和盯着的护卫出来,便问道。
“兰家本就狭小,十余番子用一刻钟搜捡,就算是寻一只苍蝇也该寻到了。”内侍叹息,“转告长威伯,此事咱们尽力了,抱歉。”
番子们集结,兰寿的妻子却怒道:“夫君两袖清风,这是谁在进谗言?回头定然要和他讨个说法。”
内侍轻笑道:“此事和咱无关,不过徐先生,兰寿名声极好,外界一旦得知此事,你们家伯爷大概要头痛一阵子了。”
徐渭环视周围,突然问道:“隔壁家谁住?”
内侍摇头,“还真不知。怎地?”
徐渭说道:“为何没有狗吠?”
“狗吠?”内侍看了一眼围墙。
徐渭指着隔壁,“敲门!”
内侍叹道:“何必折腾,到时候隔壁那家人若是不满,便会四处传话,对你家伯爷名声也不好……”
徐渭却坚定的道:“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