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公孙家的意思。”云绫斩钉截铁回道。
闻言,傅明仁双眼微眯,不自觉挺直了腰板,努力做出一副威严姿态,颔首道:“孤明白了。今日孤乏了,公孙将军先退下吧。”
云绫不着痕迹地瞥了傅明仁一眼,起身告辞,快步离去。
她一走,傅明仁顿时肩头一垮,整个人都显得有些颓丧,默默垂头,不知在寻思些什么。
临近傍晚,卢之浩在大都督府摆了酒宴为傅明仁这位太子接风洗尘。
他虽记恨云绫,但许是傅明仁的一番话敲醒了他,他还是派人请了云绫一起。
同时,梁衡道、公孙彤、公孙戎以及涿州城卫军将军鲜于辅列席作陪。
鲜于辅白日里藏在人群中并不起眼,云绫此时才看清其人,三十五六年纪,中等身材,作为将领而言甚至显得有些瘦弱。
不过细细去看,此人眼神坚毅,举止沉稳,说话时神态肃穆,言辞铿锵有力,不是个简单人物。
经公孙彤介绍,云绫方知这鲜于辅也是出自公孙家门下,虽武力不显,但擅于练兵,守御之道也是一把好手。
云绫对其第一印象颇好,是以见礼过后便将之留在身边坐着,低声与其攀谈起来。
正说话间,燕十七却悄悄从宴会厅外进来,快步走到云绫身侧耳语了几句。
见状,鲜于辅正欲避让,却被云绫伸手按住,笑道:“鲜于将军无需回避,说来此事还需将军出力。”
说罢,她便看了一眼燕十七,后者会意,低声说道:“鲜于将军,我们的人发现有一伙黑衣人埋伏在大都督府周围,意图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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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鲜于辅这才明白为何云绫说需要他出力了,当即抱拳告辞一声,随着燕十七一道出去了。
这里发生的事自然也引起了宴会厅中其他人的注意。
云绫见状,不待旁人问起,主动端起面前的酒杯敬了众人一杯,随即不甚在意地说道:“些许小蟊贼而已,很快便能处理好。”
闻言,卢之远最先变色,略显心虚地看向高居上首的太子傅明仁。
傅明仁倒是沉得住气,见云绫这般说了,无论他心中如何想的,至少面上不显山不露水,反而满脸笑意地回敬了云绫一杯。
虽有云绫安抚,但宴会厅内气氛仍旧有些微妙,众人的心思显然还是受了影响。
约莫半个时辰后,鲜于辅回来了,看得出有提前收拾过,但一身血腥气却还是隐隐可闻。
只见其走到宴会厅中央,冲傅明仁躬身抱拳,朗声道:“太子殿下,城中来了些小蟊贼,皆已查明乃是北凉的探子。”
闻言,傅明仁微微颔首,笑道:“看来孤到涿州的消息传得挺快啊,倒是辛苦鲜于将军了,孤敬将军一杯!”
说罢,他便亲自起身走下台阶为鲜于辅斟酒,又与之满饮一杯。
鲜于辅朗声谢过退回了云绫下手坐定,宴会厅内的气氛又恢复如常,一时间推杯换盏好不热闹。
只有云绫坐在位置上,似笑非笑地扫过在场之人,最后将视线定格在卢之远身上。
许是云绫的视线太过灼人,卢之远转头看来,见是云绫,顿时脸色一僵,旋即扯出一抹难看的笑容举了举杯。
见状,云绫展颜一笑,举杯与之遥遥对饮,这才将视线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