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子被管事一把夺下,然后来到了张晓花身前:“如果你能将状子读出来,你的罪过就能免了。”
张晓花一双眼睛怒视着管事,看着眼前的状纸,总觉得这人是神经病,但他也乐得少吃一些苦头,趁机拖延一番时间。
待到张晓花读完状子后,管事只觉得双腿一软,脑瓜子嗡嗡作响:“完犊子了!出岔子了!”
连对着一旁的差役怒吼道:“一群混账,还不赶紧给世子松绑!”
“世子?”苟春闻言一愣,脑瓜子似乎被雷劈了,一时间竟然无法运转。
半个时辰后,平边王府内。
管事和苟春跪在门外,张晓花满脸懵逼的看着眼前这位自称平边王府大管家的中年男子,眸子里满是不敢置信:“我是平边王世子?”
“查验无误,您就是平边王世子,未来平边王府的唯一继承人。”中年男子面色温和,坐在了张晓花的床前:“世子,欢迎您回来!从今日起,您就是北地最耀眼之人,您将迎来新的人生。”
张晓花此时被纱带缠得犹如粽子,一时间有些无法接受这庞大的信息,随即回过神来面色狰狞道:
“张谌呢?我要他死!我要将他千刀万剐!”
“张谌的罪过并不致死!”大管事摇了摇头。
“他要谋杀我,难道还罪不致死?难道我身为堂堂平边王府世子,还不能断决一个普通人的生死?”张晓花声音中充斥着不满,如果不是亲眼看到衙门中的黑暗,以及自家一身伤势,他差点就相信了对方的鬼话。
“您说他谋杀,可是没有证据啊!弄死区区一个猎户不难,难的是您现在是世子,会被检校司时刻盯着,稍有破绽被检校司抓住,就会将您和王府牵扯进去一场天大的麻烦。”管事道。
“您现在是小王爷,您的名声最重要,如果传出去您挟私报复,没有铁证就杀人,只怕是您和王爷的名声就臭了!咱们平边王府一直以仁义宽厚待人,这名声上的事情关乎人心,眼下这个关键的节骨眼,出不得半点瑕疵!”
“你说不能直接杀,迂回着弄死他总没问题吧?我知道这小子五年前逃避了徭役,他姐姐带回了一笔银子买通了差役。不如就叫他去黄河服役吧!如果他服役的时候不小心染了瘟疫,或者是不小心坠入淤泥中淹死,亦或者掉入大坑中摔死,这都是很正常的事情吧?就算是被人知道也查不出证据!”张晓花说到这里,看向大管事:“别说堂堂平边王府连这么点事都办不了。”
管事闻言点点头,此事甚妥!
毕竟王爷想要个贤惠的名声,世子更要有个宽厚的名声,此事若传出去,不妨为北地的佳话,可以大大增加百姓的凝聚力,使得自家公子在北地获得更多的民心。
张谌如此冒犯世子,都被世子给宽恕了,这事传到百姓耳中,百姓会怎么想?
世子乃是北地的未来,名声不能有半点瑕疵。
只会想到王爷如此贤明,世子如此宽厚,然后涨一大波威望。
大管事一双眼睛看向张晓花,心中不由得叹息一声:‘这位新主子的性格睚眦必报,不是个好打交道的主,看来以后要小心了。’
“我去安排,您好好养伤,等您的伤养好了,就可以认祖归宗了。王爷现在忙着办一件大事,一刻钟前忽然有变故发生,于是暗中离开了府邸,过一些日子王爷回来后,许多事情由王爷亲自为你交代吧。”大管事说完话退了出去。
大管事一路来到门外,看到了跪倒在地汗如雨下的苟春,声音不阴不阳的道:“刚刚屋子里的话,都听见了吧?事情该怎么办,你应该知道吧?”
“下官明白!”苟春连忙道,他知道这一关算是过去了:“下官还要叫他的母亲、小弟、小妹都一并陪葬!也算是下官送给世子的赔罪礼。”
“糊涂!”大管事闻言厉声训斥:“王府大业到了关键时期,决不能叫检校司抓到把柄坏了名声和人心。那母子三人你不能动,要是被检校司给抓住把柄坏了王府的名声,丧失了人心,你有一千颗脑袋都不够砍的。”
苟春闻言一个哆嗦,连忙点头如磕头虫般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