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诚苦笑连连,然后想了想道:“连民生这个所长,你觉得他怎么样?”
刀子想了下,然后道:“也不怎么样,他徒弟打我,他也没说啥,后来还想卡着我办什么手续。”
顾诚缓声道:“但让人无奈的是,他已经是所里最公平公正的那个了。”
“……?”
“墨水里,滴进去一滴清水,是没有意义的,或者说当这滴清水进入墨水的一瞬间,他也就是墨水了。”
“我不喜欢连民生这个人,但也不讨厌,因为他虽然有着现如今那些人的臭毛病,但他本质上是求真求实的,甚至于他最后追求的,你能够走正常程序出去这件事,才是最难能可贵的。”
“他那是想为难我!”刀子说道。
顾诚微微摇头道:“我倒不这么觉得,如果你这件事,从一开始上,所有的程序都能按照标准执行,那就不会出现如今的情况了。”
“所以他所追求的程序合法化,才是对抗权力……少数有效,或者说能够掣肘权力的方法之一。”
顾诚叹了口气,然后道:“其实我能这么方便的把你捞出来,同样是借用了特权,这一点你也明白,对不对?”
刀子点头,顾诚道:“所以说,权力这种东西,从人类社会中诞生之后,就不可能是被公正公平使用的,特权阶级一直存在……也永远存在。”
刀子听完这话,憋屈的放下大海碗,决定……一会再来一碗。
顾诚摇了摇头,要不说革命先烈们伟大,就是因为他们的纪律性,不然能把校长反推下海?
但制约权力从古至今都是一个无法解决的问题,顾诚觉得除非掌控权力的是完全理性的存在,不然这个问题就无解,至少现如今这个时代,已经算是很好的了。
某位伟人也早早预见了这个问题,说过,要防止某些阶级,换上咱们的皮,篡上咱们的位,重新实现复辟。
就在刀子又划拉了一大海碗面条的时候,冯松溜溜达达进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