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定个屁!”朱元璋忍不住骂天了,随即道:“那刘宽都说了,寿数这事儿,老天不管,得看咱自己。”
“咱跟标儿都计划好了,按那刘宽的建议,在京师设立医学院,召集天下名医来京开医术交流大会。”
“明年妹子若不生病便罢了,若还是病了,咱便让天下名医一起来治,就不信治不好!”
马皇后看着朱元璋道,“你将天下名医都召到京师,让地方百姓怎么办?难道要让他们千里迢迢地来京师看病?”
“此事妹子无需担心,咱与标儿、刘宽已经议定了周全之法···”
随即,朱元璋便将刘宽在楼江门上关于医学院及医术交流大会那番话复述了。
马皇后听完,点头道:“若依刘宽之策,对地方百姓影响确实没那么大。只是,重八你为我一人如此大动干戈,我实难心安呐。”
“妹子这话就说错了。”朱元璋握住了马皇后的手,“咱可不只是为了你一人,更是为了雄英、标儿,为了天下百姓!”
马皇后立即抓住了重点,问:“为了雄英、标儿?莫非他们也要患上大病?”
朱元璋道,“那刘宽说,史载明年五月,雄英早夭。虽史书未记明其死因,但多半是病逝。”
“至于标儿,唉,是咱害了他···”
说到这里,朱元璋干脆将今日从刘宽那里听来的话,都一一说了。
马皇后听完,反握住了朱元璋的大手,道:“重八,我知道,若我跟标儿都走了,你必然是心里最苦的。”
“标儿之事,你亦非诚心——标儿这孩子虽然从小养得好,可实际上娘胎里便伤了元气,他身体远不你啊。”
“不过我如今倒觉得那刘宽的话说得有道理,寿数非天定,得看咱自己。”
“咱们既知道标儿、雄英之事,定不会让他们如后世史载一般病逝的——我也会陪你多走个几年、十几年。”
马皇后这番话徐徐说来,语气却无比坚定。
既知老朱家后面还有这么多磨难,便是明年病魔来袭,她也要斗一斗。
能和朱元璋成为知心夫妻,两人本性上是有些像的——都不服输,都不愿认命!
朱元璋见马皇后改变了想法,乃至有了强大的斗志,很是高兴。
他趁热打铁道,“那妹子要答应咱,从今晚起,便要好好爱惜身体——有你在,咱们这个家才能好好地过下去。”
“我知道啦。”马皇后笑着拍了拍朱元璋的守备,随即道,“那咱们就别熬夜了,赶紧休息吧,明日可还有不少事要办呢。”
“咱是每天都有许多事,妹子明日有什么事?”
“你忘了?不是你让我找那刘宽谈一谈蕙兰、瑄乐的事吗?这么好的女婿,咱们可得早些定下来,别让人抢去了。”
“这事妹子不用担心,在大明没人敢跟咱抢女婿!”
···
“公子,公子,快些起来,宫里人来传旨了。”
昨夜刘宽辗转难眠,不知什么时候才睡着的。
迷迷糊糊听见有人喊他,接着又推了推他的身子,他这才醒过来。
然后便瞧见一个高挑娇俏的少女立在床边,正是侍女夏荷。
再环顾了下古色古香的卧室,刘宽不禁想:看来昨天的事不是做梦。
他坐了起来。
随即意识到自己只穿了条内裤,便对夏荷道:“你先出去,我自己穿衣服。”
“赵中官在等着,公子快点。”
夏荷提醒了句,便退出了里间。
因为天气尚不算冷,刘宽麻利地套上了长裤、外套,便出了卧室。
便见春兰、秋月、冬梅各拿着一两样洗漱用品,在偏厅等着。
刘宽走过去,夏荷便递上一个瓷杯,一个抹了膏状物类似牙刷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