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家也不是不讲道理,这就去问问她,闺女要嫁人咋不跟我们大人说道?偷偷摸摸的和小娃讲,逼着她点头,安的啥心!”
自然是没安好心的,一听有热闹可看,田间地头忙碌的人影迅速往村道上聚集,粗粗听过事情原委后,全都窃窃私语起来。
“这不撞枪口上了吗?钱家这老太太自打跟了二儿子过,脾气大着呢!人家是正儿八经会耍枪的,她周伟珍几条命呀?敢这么造?”
“还当小妹是她捏在手里的小猫小狗,随便就能拉去配种换钱呗~这样的我见多了,等着看吧,彩礼指定不老少呢!”
“一家子老弱病残,再多的彩礼能有多少?人小妹自己有手艺,一年下来也不少挣,才不贪他这点儿呢~”
“说你虎你还不乐意,小妹挣多少钱跟她周伟珍有半毛钱关系?可这彩礼钱她指定早到手了,要不能逼着娃嫁人?也不怕被人戳脊梁骨戳死!”
怕,怎么不怕?周伟珍自己不要脸,还想给儿子金宝留点儿脸呢。
虽说秦老叔公当初为了大孙儿秦大虎好一通操作,将周伟珍母子四人都留在了大溪沟村,分了住房和自留地。
可她们终归是没有被本村社员接纳的,再加上老整幺蛾子,日常压根儿就没人与她们来往交好。
周伟珍是又想要钱又不想丢人,所以才跑了个通宵给秦小妹找婆家,生怕白天出门被人问起,她都不知道该咋说。
毕竟除了拿钱一点儿不含糊,她给找的这“好婆家”实在是说不出一点儿好处来。
别说她是亲娘,就是后娘也不敢这么明目张胆的算计小闺女一辈子,生怕被人砍死。
正因为心里清楚那是个火坑,根本不是好去处,所以周伟珍才不敢声张。
老钱家婆媳俩带着乌泱泱一大帮人杀到老秦家院子里时,她正焦头烂额,不知道该使个啥法子把秦小妹和大毛两姐妹其中一人嫁过去给人端屎端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