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军跨出一步就想阻拦,谁知马上那人并不减速,只是抬起手亮了下腰牌,大喊道:“紧急军情,速速闪开!”听到喊声,几人不敢再阻拦,那是要砍头的啊,后退几步让出去路。骑兵就像一阵风一样冲出城门。几名城门军看着跑远的骑兵,纷纷猜想前线又要打仗了?
一个时辰后,又从城里杀气腾腾的跑来一队骑兵。临近城门才勒住缰绳,为首的军官对城门军问道:“早上可有人骑马出城?”
几个城门军面面相觑,还是伍长走到军官的马前,抱拳回禀道:“一个时辰前,确有一名信使高喊着紧急军情,从此出城。”
军官恨声的骂道:“嘿!蠢货!”反手就抽了那名伍长一马鞭,又挥动马鞭向手下命令道:“追!”
再说张义只在前世去草原旅游的时候,骑过几天马,技术也只停留在奔跑的战马上不会掉下来。从城里出来已经骑了一个时辰,加紧马腹的双腿早已累的酸软。
看到前面路旁有个小树林,轻勒缰绳控制胯下骏马钻进树林,找了个平整的地方,这才翻身下马,拴好战马就躺在草地上休息。
正是阳春三月的季节,放眼望去满目绿色,空气里也弥漫着嫩草的清香。张义却无暇欣赏这些,闭目沉思今天的行程。前面还有最后一个辽军关卡,过了关卡还有三十多里才到大宋城关,那片区域布满了宋辽两国的斥候。
想到今天就能回到大宋,体内又充满了力量,翻身坐起,跳上马回到官道上继续向南狂奔。
半个多时辰后,“大人!马蹄印进树林了。”队伍里的斥候回头向军官禀告。军官打马上前查看一番,又挥动马鞭命令下属:“围上去看看。”
经过一番搜查,找到了被张义压倒的青草。再看马蹄印又回到了官道。军官心中一喜,前面那个奸细应该是骑术不精,这么短时间就下马休息,这不是给本官送功劳吗?当即站在马上给下属鼓舞士气,追到奸细者重赏,这才催动战马继续追击。
张义又骑了将近一个时辰,这才看到前面的关卡,也是辽国通向大宋最后一道关卡,虽然身心俱疲却强打精神,距离还很远就连声大喊:“紧急军情,速速开关。”
可是把守关卡的士兵并没有搬开拒马的意思,而是伸手向旁边指了指。意思很简单,军营在那边,你走错路了。
不远处的军营门口,守军也听到了喊话,由于路旁两侧有树冠遮挡,只闻其声不见其人。但也摆好架势,准备检验腰牌放对方进去。
张义哪知道这些,看对方没有放他过去的意思,虽然心急如焚但也没有办法,只能在拒马前面勒停战马。心思电转,又瞪眼大喝:“速速开关,我身上有北枢密院的机要公文,耽误片刻,你吃罪的起吗?”
守关的军士被说的一愣,前面没军队了啊,你送给谁去?难道上面秘密调兵了?北枢密院?还公文?上下打量马上这位,除了长的丑点,从上到下的着装是对的。
又横跨一步歪头观察,笼头马鞍马镫连马腿上的印记都对,应该不是假冒。再说了,如果是假的能这么强横?底气太足了啊。迎上对方要吃人的眼神,吓得全身一个哆嗦,连忙招呼同伴搬开拒马。
就在张义刚离开不到一炷香时间,追兵就到了。同样的一鞭子,同样骂了一声蠢货,打马追击下去。
前面说了,过了最后一道关卡,还剩三十多里的山路就到大宋境内,张义紧张的心情也随之放松下来。等依稀能看到长城的城墙,心里就更加踏实了。
低头看自己这身打扮,辽国军服,辽国印记的战马,马鞍上挂着弩,腰上胯着军刀。乖乖,我敢这样靠近城关,对方不由分说就得把自己弄死啊。
跳下马,摘下马背上挂的弩,抽了一下马屁股,骏马吃疼顺着来时的方向狂奔下去。张义则躲在路旁半人高的灌木丛里,重新换上那身皮货商的衣服。
张义这边刚把装备收拾利索,就听到身后响起密集的马蹄声,风驰电掣般的向他这边冲过来。从灌木丛探出头才看清是一队辽国骑兵,张义从感情上有点无法理解,就算大宋不修武备吧,就算开国以来没打过几场胜仗吧,辽军也不用这么嚣张啊,都欺负到家门口来了。
自从过了刚才那座关卡,本被属下护在队伍中间的军官,跑到了前面,他的目的很简单,见到奸细一刀砍了,没打算给部下分功劳。
眼看着距离宋国的城墙已经很近了,心急如焚狠抽了两下战马,再追不上不仅功劳没了,搞不好回去还要挨鞭子。就在这时耳边传来“嗖”的箭矢破风声。暗叫不好,遇到对方斥候了。忙低头躲避,手也没停下,勒紧缰绳,打算拨转马头。
张义这一路逃命,手脚早就酸软了。刚才给弩上弦都是用了吃奶的力气,射出去的箭矢根本就没有准头。随着一声战马嘶鸣的惨叫,军官的战马前腿中箭,战马前腿一软就栽倒在地,连带着马上的军官也一个倒栽葱甩下马来,可后面还紧跟着几个骑兵呢,这种突发情况,哪里勒的住马,纷纷撞在一起。
张义看到这一幕却没敢上前厮杀,留着不多的力气逃命吧。矮下身体,借着灌木丛隐藏身形,向城关一路狂奔。
他刚离开这里,就从附近灌丛里窜出几名身穿灰衣的汉子,举着刀就向坠马的辽兵冲了过去。没用几个回合,就把几个辽兵绑了个结实,押向城关方向。
等张义一路跑到城关前,抬头看着雄伟的城楼,城门前威武的大宋士兵,心中大安,小爷总算是回来了。
当即随便擦擦脸上的汗水,掏出自己的公据,交给对方检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