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见微,你就是我女儿胡春!即便你有个将军爹,你也不能不认亲爹亲娘!否则你活该天打雷劈!”
那群乡亲以三串娘为首,对谢见微指指点点。
“长得这么好看,心都是黑的,连亲娘都不认。”
“胡家为了找她家破人亡,她倒好,娘都不要!多狠心的女儿能做出这种事来。”
“就说生了女儿没有用,心都是别人家的,可怜胡家的儿子死了,否则她也不至于没有个依靠。”
“果然老话说得好,养儿防老。”
几人过于松弛,真把将军府当成了他们的小村子,嘴巴一张一合什么污言秽语都说出了口。
傅平野眉眼阴沉,蓦地打了个手势,影卫一拥而上抽刀横在了几人跟前。
明晃晃的刀刃指着几人的脖颈,他们如同被捏住脖子的鸡,瞬间停止了乱吠。
凌北杀意毕露,一字一顿道:“侮辱太子妃,该杀。”
“太太太……太子妃!”
几个刁民吓得当即跪坐在地,来之前谁也没说胡氏的‘女儿’竟然是太子妃啊!
对边城的他们来说,这辈子见到最大的官就是巡抚,至于皇帝太子,那都是天上的人物,太子妃,就是未来的皇后娘娘啊!
有几个人两眼一翻晕倒在地,三串娘吓得砰砰磕头,“娘娘饶命,娘娘饶命!”
谢见微:“我问你们,你们方才所言是否有人授意。”
毓秀用桌上的茶泼醒了晕倒的几个人,几人回过神也跪下磕头,听了这话皆沉默不语。
云晏:“太子妃难不成想以身份威逼她们改口?谢见微,你和谢家明知你的身份,却隐瞒不提将你嫁给太子,这是欺君之罪吧?傅太子一心维护你,不知北越皇帝和皇后是否也会如此,任由你用谎言哄骗世人!”
众宾客神情微妙,谢家和谢见微若真明知身份却隐瞒不报,的确是欺君重罪。
堂堂太子妃,怎能是边城农妇之女。
谢见微今日若不能自证身份,明日降罪的圣旨必到。
谢母失声吼道:“一派胡言!见微就是我的女儿!我养了她二十五年我岂会不知!她若不是我的女儿我岂会对她这么好!云晏,你好歹也是一国公主,南夏和北越正在议和,你这么针对我女儿你到底是何居心!”
“谢夫人维护她到底是因为感情,还是因为她嫁给了太子?恕我直言,谢家因她得到了不少的恩荣吧?怪不得你们不肯承认,可惜纸是包不了火的。我从您家以前的仆役那里听到些故事。”
云晏信誓旦旦道:“谢见微今年二十五,据推算那个时间谢将军正在禹城与我南夏的将士对峙,试问他何时有时间与你怀上谢见微?他分明是在战后捡到了她,把她抱回了谢家。”
“听说她年幼时谢夫人对她并不亲近,还常因为她和谢将军争吵,若是亲生女儿,为何会如此?”
谢母冷静下来,缓缓道:“我曾去禹城见过我丈夫,待了小半月,你若不信大可去打听。我是在回京后才发现自己怀了孕,至于见微年幼时我不跟她亲近,是因为我体弱,那时时常生病,而见微还小。”
“至于争吵,哪个女人没和丈夫争吵过,府里下人嘴碎,只知道我和他吵架,不知缘由自己胡乱编排。不怕告诉你,见微的事早年就有人来嚼过舌根,全都被我骂走了。你们,听到些风言风语就来乱吠,南夏皇后就是这样教导儿女的?!”
云晏并不慌乱,“我知道,谢见微的身世现如今和你谢家的前途息息相关,指望你们自己承认是不可能了。这些村民说的话总不会有假吧?禹城被询问的人还有很多,只是看见画像的只有他们几家,若你真问心无愧,不怕再去查吧?”
“你——”
谢见微拉住母亲,云晏得意一笑,“谢见微,你还有什么话好说?你敢把衣襟拉一拉,让大伙儿看看你胸前有没有痣吗?”
“见微……”
谢见微一脸平静地解开两粒盘扣,白皙的胸前确有一颗鲜明的红痣。
众宾客倒吸一口凉气,只觉得头皮发麻。
本来的无稽之谈似乎越听越像是真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