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头凝视着深不见底的天坑,眸子里闪过一丝红光,那光芒转瞬即逝,却透着视死如归的狠劲。
“一切都有我承担。”他低沉地说着,手臂一挥,李发贵的尸体如断了线的风筝,直直坠入无尽的黑暗当中。
风声呜咽,仿佛在为这场悲剧哀鸣;众人噤若寒蝉,谁也不敢再多说一个字,唯有忐忑地揣测着即将到来的风暴。
八月的暑气尚未散尽,闷热的风在街巷间打着转,像是憋着一股劲儿。
马梨花却在这燥热里,被一阵接一阵排山倒海的剧痛狠狠裹挟,肚子里仿若有无数钢刀在肆意翻搅,疼得她腰杆弯折,冷汗如雨般簌簌滚落,整张脸瞬间没了血色,惨白似纸。
上官闻堰心急如焚,平日里沉稳的双手此刻微微颤抖,一把将她打横抱起,脚步匆匆,裹挟着一路风声,径直奔向最好的医院。
马梨花窝在他怀里,气若游丝,牙缝里挤出痛苦的低吟:“啊……好疼!”
每一个字都被疼痛扯得支离破碎,她满心懊悔,暗暗发誓,这辈子再也不遭这生孩子的罪了,凡人肉身,竟要承受这般炼狱之苦,灵魂都好似被狠狠撕扯,痛到麻木。
医院长廊瞬间被紧张的氛围填满,医护人员脚步匆忙,推车轱辘嘎吱作响。
“快,送去生产室。”医生一声高喊,打破嘈杂,马梨花被迅速安置上担架,一路推进那扇决定生死的大门。
刺眼的无影灯下,马梨花几近昏厥,身子止不住地痉挛,血水如失控的洪流,迅速染红了大片床单。
医生瞪大了双眼,双手颤抖着按压止血,声音发颤:“不好,大出血,你去问家属,要大还是要小。”这话仿若一记重锤,砸得手术室里一片死寂。
护士脚步匆匆奔向等候区,眼眶泛红,心中满是不忍。
上官闻堰听了来意,神色清冷,毫不犹豫吐出两个字:“保小。”
护士身形一滞,愣在当场,满心不敢置信,抬眸狠狠瞪他一眼,那目光里尽是愤恨与鄙夷。
咬着牙跑回手术室,向主任汇报:“主任,人家说保小,也签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