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郎哥长我几岁,自是以他为主,不可能让他半道上转回村学,我顶多在村里再多读两年,能花多少银子。
这件事,本来完全可以等我再多读两年以后下场参加县试,到时再考虑家里供不供得起两个读书人也不晚。
其实那个时候瞅着大伯读了几十年也没读出个啥名堂,我心里已经在琢磨除了读书还有什么头路。
就是大伯不算计我,我也有可能半道退学,但我主动退学和被算计着退下又是两码事,他们太急了。
可要说记恨啥的,倒不至于。开头瞅不出来被算计,我再没脑子,不可能过了一年半载还瞅不出眉目。
我就是感觉很没意思,我爹把他们当成至亲供着,我还没咋样呢,他们就合伙起来在背后捅我一刀子。
心冷了,和他们热乎不起来了。就这样吧,各走各的路,我不碍他们的眼,他们也别想挡我的道。
听完六郎说的这些话,我就是再不想帮大郎那臭小子说好听,还是又劝了劝,再不好打断骨头连着筋。
结果六郎就让我不要再说了,他说,老叔,有些人天性凉薄,捂不热,你付出再多也没用,他们还会嫌少。
你就是把整个家底送给他,他还会怀疑你藏了不少,还会嫌弃你送的太迟。对于这种人,恕侄儿无能为力。”
顾老太不知老儿子这番话掺了多少假话,毕竟老儿子从没跟她这个娘提起私底下还有和六郎这个侄子专门唠一唠这回事。
但她有预感,前面那些话不好说是真是假,但后面说的“有些人捂不热”肯定没掺假了,是六郎那孩子能说出口的话。
那孩子说的这些人,其实就是把他爷爷算进去了,替他爹抱不平来着了,估计老四也听出来了,才忍到这会儿提起。
随着顾老四一番话说完,室内一时沉寂。
顾玉玲瞅了瞅爹娘,再瞅爹张了张嘴又合上,想来不是一时不知说啥好,就是知道说啥都没用,她没忍住叹了口气。
见老妹光叹气不接过话茬,顾三柱无措的只好转头去瞅着老弟:不是挺会叨叨,你倒接着说啊,快接着把爹给说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