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者,根本没法比啊!
一个是一同生活多年的人,一个是不知何处来的鬼。
这两者的差别,那可如同天地啊!
想到此处,叶守财的心中莫名生出了些自得来,没有去看面前俩夫妻的脸色,径直道:
“这解释的,够清楚了吧?”
“知道我是为了你们就好,今日抓住我的事情,我便不再追究了,我要的也不多,只要你们将我身上的伤病治好,再掏些银钱出来给我买些名贵药材好好温补就行。”
“毕竟怎么说也是为了你们而受的伤,吃些人参鹿茸什么的,也是应该的,况且你们能开瓷铺,重阳那日影青瓷又拍卖出了一千八百两的高价,想必也是不缺银子的.......”
“当然,若是你们有心,还想谢,那就回家,咱们一家好好商量商量,总有你们报恩的时候。”
届时,要些什么好呢?
家中老宅子比不上主街的二进宅院气派,宅院肯定是需得要过来的。
说不定老爷子发发力,还能将瓷铺拿到手里。
瓷铺生意那么好,这几日已经停止‘酬宾’人都不见少,想必利润也是极好的。
老三原本就有官职,应该没法子兼顾那么多事儿,到时候哪怕是平分,他日夜都呆在账房里,也能捞到不少油水......
多呆些时日,没准宅院有了,车马有了,伺候的仆人也有了,说不准往后就能娶上几个条亮盘顺,身娇体软的媳妇,再多生几个大胖小子,洪氏那贱人想必是肠子都要悔青了!
到时候洪氏若要回来,那就让她做贱妾!
看她还敢不敢跟野男人私奔,让他丢尽脸面!
他势必要让洪氏吃尽苦头才是!
心中每每盘算了一圈,叶守财这才洋洋得意的抬头,准备看着老大家的夫妻二人涕泪横流的模样。
可......
照样是什么都没有。
没有涕泪,也没有一丝听到大消息的惊讶。
只是并肩稳稳站着,两双遍布血丝,深若寒潭的双眼,死死的盯着他。
不对,太不对了。
叶守财心脏狂跳,终于后知后觉,察觉出一丝古怪来:
“......你们俩倒是说话呀!”
这俩夫妻到底怎么回事?
为何无论怎么说,都一副要将他碎尸万段的模样?
难道他们不该先抄起家伙回屋,将附在他们闺女身上的邪祟打的魂飞魄散吗?
叶守财狠狠咽了一口含血的唾沫,小心翼翼往后挪去。
叶守财察觉出不对,可为时已晚,他还没有走上几步,就听一直未开口的叶守钱终于开了口:
“.......是谁说的?”
叶守财脚下一顿,一时间有些没听懂,下意识问道:
“什么?”
叶守钱刚刚打人时下了狠力气,此时手臂上青筋翻起,每一条脉络都在微微抽搐,但他仍然握紧了那条几乎四分五裂的门栓,沉稳气息,开口道:
“你游手好闲半辈子,往日里就在青儿手底下吃了不少亏,若真有脑子,老早就应该发现不对,何必等到现在?”
“可一直到前几日,你才将从前的事儿翻出来说一一说道,没准就不是你想的去找道长。”
“你说是一家子一起商量的,还有谁说了先前的那些事儿?”
叶守财没想到自家大哥一开口就是问这个,一时间也有些惊疑不定起来——
古怪。
太古怪了。
明明已经说的那么清楚,可偏偏,叶守钱既不去寻家宅中那只生死不明,即将魂飞魄散的恶鬼,也不痛哭流涕,只一个劲儿的打他,并追问是谁发现的这件事儿?
正常人该有这样的反应吗?
这看着,怎么那么像是......在偏心家中那不知名的邪祟啊!!!
叶守财被自己脑中一闪而过的念想吓了一跳,回过神来之后,登时连连摇头驱散这荒谬的猜想。
怎么可能会有人袒护邪祟!
叶守财稳了稳神,犹豫几息,到底是将当时的情况说了出来:
“老三他媳妇起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