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过更是激动地道:“师父,你走了,延安城的局势无人能担起来,要是官兵攻城,怕是就守不住了。”
高小甲也是劝说道:“师父,万一杨鹤这封书信只是为了诱降你,你去见他,就是羊入虎口。”
两人神情焦急的劝说。
包括布颜也道:“大人,若是弟兄们知道你不在,军心就散了,城中局势怕是也会崩坏。这种险事,还是不做为好。”
虽然几人都言辞恳切的劝说。
可是李毅明白。
眼下延安城已经是绝地,就算自己使尽浑身解数,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只有去拜见杨鹤,或许能给投奔自己的近万流民义兵讨一份活路。
他让布颜从军中找一个身形与自己相似的人,让他穿戴上自己的甲胄,拿着虎牙枪,在布颜的陪同下巡视防务,安定军心。
自己则带着两个亲兵,从城西的缺口牵着马出去,向着南面奔去。
路过一处树林,突然有哨声响起。
然后十几个官兵骑兵拍马追来。
被官兵的斥候发现踪迹,李毅抬手张弓搭箭,箭矢连珠般的射杀三个斥候。
其余官兵斥候吓了一大跳,纷纷勒住缰绳,不敢再追。
李毅三人飞奔而走,很快消失在浓浓的雾气中。
因为官道有官兵盘查,李毅就算快马加鞭,才在黄昏时分到了敷政巡检司。
他并没有表露身份,而是让两个亲兵在外面的山沟里等候,自己偷偷潜了进去。
身为三边总督杨鹤的驻地,这里已经算是半个军营。
总督衙门的兵丁将巡检司围的水泄不通,并且巡逻间隔很小,很难潜入进去。
李毅在一处陡坡上观察了一会,这才从一旁滑下去,找到了一个总督衙门的属官。
他之前和杨鹤往来颇多,也认得杨鹤身边的心腹手下。
这个属官带着人外出购买酱菜肉面,刚刚和手下分开,去往临时住所,就被李毅捂住口鼻,拖进了一处废弃荒芜。
属官吓了一大跳,拼命挣扎,但根本挣脱不了。
等到了僻静之地,李毅才沉声道:“陈大人,是我,李毅。”
属官惊恐的瞪大眼睛。
李毅这才缓缓松开手。
“李毅,你怎么会在这里?”陈大人战战兢兢的道。
李毅将自己收到制台大人的书信一事说了出来,并且提出想要见一见杨鹤,请求陈大人通报一声。
陈大人思量片刻,答应下来。
走出废墟的时候,双腿都还在发软。
李毅在废墟中等候了一刻钟,突然外面响起了甲胄摩擦,兵戈碰撞的声音。
他心中一惊,立刻爬上房梁,就想要从屋顶闯出去。
却听外面陈大人大喊道:“李大人,制台大人有请。”
李毅犹豫片刻,最终还是跳下房梁,走了出去。
只见有三十余名精锐官兵正等着自己。
他们甲胄精良,装备着长枪、弓箭、火器,眼神死死盯着自己,透露着凶悍的杀机。
“李大人,制台大人正在等你,快随我来吧。”
陈大人在前面带路。
李毅被精锐官兵围着,向着杨鹤的住处走去。
等来到一处大宅门前,自然有人将李毅的腰刀、短刃都收走。
进入其中,只见有火铳手分列两旁,虎视眈眈。
又有魁梧亲兵守在各处角落。
而杨鹤就端坐在厅堂之内,双眉紧皱,仿佛在思量着什么。
等到李毅走进,立刻单膝跪地道:“罪官李毅,拜见制台大人。”
听闻李毅还肯自称罪官,杨鹤的脸色好了一些。
他虚扶道:“起来吧,一切先落座再说。”
李毅站起身,坐在一旁。
杨鹤轻轻一叹道:“李毅,你可知你的事情,让本官十分难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