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纸张页数最少的中部信息看半天,张北皱起眉:
“这一分部发来的情报信息那么少,大多还是馆中一些成员的私人回复,他现在是把自己当成可以听调不听宣的灌江口了吗?”
听出了张北言语里的不满意,张景泽朝张胜关拱手一礼后便悠悠接口:
“约莫是将之看作了补偿。”
“补偿……?”张北一时没转过弯,开始理顺序:
“中部档案馆如今暂时是以瑞桐第六子为主,而他们被分出去的原因则是他私自和外族一个女子结婚而且对方怀孕了,
他本人没有大功劳相抵,照族规应该打胎,女子另行处置,但他拒绝打胎,以断手和被划为分支代价净身出户成为外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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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瑞桐还活着的另外两个儿子因为帮忙包庇,以护送的名义一起跟着出户了。”
“可这个事情在几年前就发生了,……这里面族里全是按族规来的,难道是他们也同样觉得这族规全是陈规陋习,被罚委屈了他们?”
“首领目光如炬,考虑周全,泽还尚未考量这些。”
说着,张景泽从自己桌案前的厚厚卷宗里抽出一叠给张北:
“若如此说来便是旧怨增新怨。这是北档另外送来的一份他们迁移遭袭的事后记录。请过目。”
张景泽这次给的内容赫然是张六六之前说过的那次张瑞桐后代迁徙过程的遇袭事件。
但只不过张六六是亲身经历了其中一个片段,现在则是事后的前因后果完整文字总结版:
张瑞桐死后,族内秘不发丧的过了许久才慢慢揭开实情,族内互相间混乱争执了许久才推出来如今的代理族长勉强维持平衡,但这里面也是麻烦不断。
于是又有人想起了曾经的张瑞桐。
张瑞桐在位时,族内整体终归比现在平稳太多。
于是有旧部提出让张瑞桐的儿子继续上位,可那时张瑞桐儿子只剩下三名,除了老二,其他都年轻,有资历不足的问题存在。
就在这种异样声音越来越大的时候,代理族长带回了一个“圣婴”,定死了未来的领导人。
再然后又几年,张瑞桐最小的孩子,张泽专被爆出与山脚一猎户女儿隐婚通婚,直接一石激起千层浪。
直接后果就是双方齐齐“妥协”,张瑞桐直属亲缘以及大半部下故旧都跟着离开。
可离开路上,这一批人在还没出吉省便遭到有预谋的伏杀。
除了一开始张泽专在和家族抗争中提前转移走的岳丈一家,后来这一批人到达长市时已经十不存一。
死的死,伤的伤,还有些失踪了,在递交上的失踪者名单中,张六六赫然在列。
见张北皱眉看过一遍,张景泽才道:
“瑞桐的二子、五子及五子之子均在这场追袭中身亡。”
心里些微烦躁,张北道:
“所以,他们私下不会怀疑这是我们干的是吧?”
“正是,”张景泽点点头,理所当然道:
“在他们看来:
论地利、吉省本该在我族全面控制下,若有势力大规模袭击,我们应是第一个察觉;
论动机,他们借故分裂本家力量,又带走如此数量族人,还得罪了剩下所有族人,其中有势力下黑手报复实为情理之中;
论实力……我族体量究竟如何,他们只会高估,绝不小看。
不论哪一种,本家皆为上上首选。”
张北忍不住接话:
“且不说家里还有胜书等族老在,根本不会允许内部再出现如此大规模的自相残杀,这肯定也是他们敢如此抗命,选择分裂的倚仗不是吗?”
真要他说,这是之所以会闹这么大,不过是因为张泽专管不住自己的心,之后又想全都要。
……但这好像也算是正常人的人之常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