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陪你。”

苏七垂下眼眸，她紧紧地抱着这个人。

这个她想了几辈子的人，欠了几辈子的人，她知道他不会舍弃自己，她也知道自己这么做挺无耻。

可她只能这么做。

只有这么做，姜落言才会跟她一起走。

她不想再失去他了。

姜落言的头发在一寸寸地褪色。

望着那银色长发的男子出现，每个人都带着一丝不可思议，南玉哑声道：“老大……”

是他啊。

姜落言掌间翻起，那是一枚他还没吸收的帝级传承，也是他自己的帝心。

在天道的规则逼迫下，他不得不把这个东西给解散，甚至逼迫自己的神魂抽离帝位。

为天下让位。

可此刻，怀里的少女也在看着自己。

在天道与苏七之间。

姜落言伸手轻轻地握住，他选苏七。

轰隆。

在姜落言吸收传承之时，高空骤然响起了一个极大的雷声，似乎是愤怒，似乎是怒吼，又似乎是咆哮。

它在震惊姜落言的选择。

也在怒吼姜落言怎么敢这么做。

可姜落言宛若未闻。

为了人间，他已经杀尽了所有的同伴，劝着那些人去陨落，去献身。

他们所有人都死过一次。

可这天道依旧没救。

那么这一次，他还要再把苏七跟破军、南玉、君凛他们一群人带进去吗？

再看着他们死一遍吗？

还是看着刚晋升妖帝的洛斐去送死。

不。

他要陪着少女赌另一把了。

既然第一次的答案不对，那就换一个。

赌第二个选择。

姜落言猛然攥住了传承，伴随着传承之力涌入了体内，那觉醒的神魂也在开始变得强大。

而分裂的两道神魂，也在快速融合。

姜落言护着少女，把她紧紧地搂在怀里，“我们不会死的。”

识海之内，神魂也紧握住传承之力，他淡淡地看向了星辰深处，道：“这一世，你不争气，那就换个选择。”

轰隆隆。

高空惊雷停不住，那无比密集的天雷，像是某道的愤怒，像是它的悲愤。

连人间都感觉到了。

天在狂吼。

地在震动。

便是暴乱海域的海浪，也在沸腾翻滚。

可每个地方都有人在眺望着此地，在观望着这一劫，便是深海深处的海族，也有人坐在海上眺望。

“海族的……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