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4章 蒲公英的种子

为王前驱者,指的就是那些率先造反,给前朝的腐尸撕开第1块遮挡布的人。就如同秦末的陈胜吴广,西汉末年的绿林和赤眉,东汉末年的黄巾军,隋朝末年的36路反王,唐朝末年的黄巢,元朝末年的红巾军,明朝末年的高迎祥等等,这些率先举旗造反的人都死了,反而是第2批造反的人却活了下来,登上了那九五至尊之位。

此时被斩首的刘旭差不多也是同样的定位,虽然刘旭并没有真的造反,但是他的《世界论》一出,刘旭就必死无疑,神仙也救不了了。

刘旭自然早就预料到了这一点,如果可以的话,刘旭一定会选择既稳妥又隐蔽的方式来偷偷传播自己的《世界论》,绝不是在圣都昭学这样的敌人核心大本营里面大肆讲学,这完全就是在自寻死路,没有半分活路可言的选择。

不过刘旭也没有办法,毕竟他的时间拖不起了,本尊那边急需世界之力,他要是慢慢的找地方,然后又偷偷摸摸的讲学,恐怕好几年甚至十几年的时间就这么过去了。

于是就用了这么一个激进的办法,让自己的书以最快的速度传播出去,毕竟是在整个世界最核心的学院里面讲学,而且在经过当场抓人,并且在几乎没有任何审判的情况下,就直接斩首示众的大新闻的刺激下,刘旭和《世界论》的名字,必定会以难以想象的速度在整个世界内传播。

其实如果这位天帝选择将刘旭悄悄杀死,又或者干脆囚禁到老,狠毒一些的还可以想办法弄一些花边新闻出来,塞到刘旭身上,彻底弄臭刘旭的名声,刘旭的《世界论》也会跟着无可救药。

奈何办事的官员在知悉天帝非常愤怒之后,为了讨好天帝,刻意的从快从重判处,结果就是刘旭直接了当的被斩首,而死人是无法再泼上任何脏水,未来也不会再犯任何错误的,刘旭这一死,就如同当年被烧死在火刑架上的哥白尼,以及被法国人出卖给英国人的贞德一样,要直接封圣了。

作为代价,刘旭的小命就无法挽回了。

不过刘旭自然不会让自己就这么死掉,在做出了上述决断之后,刘旭也就为自己的死而重生做好了准备。

此时的刘旭虽然失去了几乎所有的力量,成为了一个凡人,但是他做为本质是中天世界之主的生灵,依然可以肆意的操控自己的神魂。

所以早在书写《世界论》,还没有人注意到这个图书管理员的时候,刘旭就已经切割掉了自己一半的神魂下来,同时找到了圣都城内一个小富之家的儿子。

这家的儿子早先因为意外陷入了昏迷状态,不出意外的话这辈子应该就当个植物人了。于是刘旭趁机将自己的神魂送进去,和这年轻人的肉身融合在一起,第二次夺舍,也拥有了第二个身份。

只不过这两个刘旭从此之后再也没有任何接触,甚至连面都不曾见过,为的就是避免被人发现两个人的关系。

直到刘旭被斩杀的时候,这个刘旭也没有出现,只是等到下午的时候,自家的几个小人兴冲冲的跑了回来。

“你们几个干什么去了?”刘旭从小楼里面走了出来,望着几个下人问道。

“回少爷的话,我们刚才看斩首去了!”一个下人兴奋的说道。

“是呀,那刀一下去,血飚了十几米的距离,甚至还溅到了几米高的招魂幡上面,听隔壁的二喜说,他砍了几百次砍头了,都没有见过血飚的那么高,那么远的。”又一个小人道。

“那这人一定不同凡响吧!”少爷微微一笑道。

“是呀,听说杀的还是一个曾经的天命人,还当过官呢,结果现在搞什么邪教,还想要造反,被天庭给诛杀了!”另一个下人砸了砸舌头道“真是活该,有这么好的日子不好好活着,跑去搞邪教和造反干什么,这不是吃饱了撑着吗?我们这么贱的身子,都不敢想什么造反的事情,他想什么!”

“好了,一个蠢人而已,不用在意!”少爷挥挥手,就重新回房间休息去了。他毕竟是大病初愈,家里的老爷和夫人都不允许他走动过多,大半时候还要待在小楼里面。

不过这位少爷似乎也乐于如此,每天就看看书,写写东西过日子,不用管外面的诸多烦心事,不知道有多么的逍遥自在。

只是这个小富之家的人永远不知道,随着刘旭被斩首,哭了整整一晚上的齐圣,收拾起了自己的行囊,主动从昭学退学,孤身返回了自己的老家去了。

带走之前,昭学和天庭的人对他的包裹进行了彻头彻尾的搜查,在确认没有携带任何《世界论》的只言片语之后才放他离开。

而很快,九日七圣的其他几位,也纷纷离开了圣都。对此,他们的家族都非常支持,因为毕竟自家的孩子牵扯到了这么大的祸乱之中,留在圣都太容易引人口舌,也会成为被人攻击的目标,不如躲回乡下,夺回自家的地盘去,天高皇帝远,没有人能够伤害自家的孩子。

而九日百贤们也大多如此,除了少部分依然选择留在圣都,将这段人生中看上去并不光彩和聪明的经历给忘掉之外,还是有很多的学生都纷纷离开了圣都,奔赴世界各地。

所以几乎眨眼的功夫,一度让天庭觉得非常棘手的九日学派和同世团就这么非常干脆的烟消云散,他们也不用听到那些让人心惊肉跳的悖谬之言了。

然后他们却并不知道,九日七圣的每一个人,都能够完整的默写下全篇的《世界论》,他们虽然不在一页纸走,可是等他们到了地方上,就是无数本新鲜出炉的《世界论》诞生到这个世界上。

同时和宁静祥和的太平圣都不同,地方上早就已经被四座大山压得彻底喘不过气了,无数火焰早就已经在地方上燃烧了一遍又一遍,那里有无数不安的土壤,等待着《世界论》的种子,结出一片片的硕果。

“果然,史书上说的没错,为王前驱者一般死的都快!”在刑场上几公里外的一户独门独院的小楼上,一个年轻人远远的望着刑场的方向,向刘旭敬了一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