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台下的刘艺菲看着孙羿尴尬的样子,居然高兴地眯起了眼睛,心中升起一抹别样的舒爽。
孙羿带着主创人员重新返回舞台,现场的掌声轰然响起,随后经久不衰。
虽然他也跟着去过了戛纳,经历了几次大场面,但是这时候还是很放不开。
时间过的很快,2个小时的时间眨眼而过。
马有铁为村里的地主家献血,不求回报,贵英即便是身体不舒服晕车也要次次相陪。
现在居然没说话,证明她自己就看明白了。
夏天,天气炎热,马有铁带着贵英睡在房顶上,贵英因患病而脊椎倾斜,马有铁害怕妻子睡到半夜掉下去,便拿了绳子拴在妻子裤腰带上。
偏偏在这个时候.房子有了,麦子熟了,小鸡也长大了,可女主人却永远的离开了。
“嗯,这个隐喻不错,就是有点直白了,随便一个人都能看懂。”
就这样,没有沟通,也没有了解,更没有所谓的谈情说爱,被各自家人嫌弃的两个人走在了一起。
原本他的心里是不赞成的,可张维平的一句,“艺某,《三枪》咱们输了,你那《山楂树之恋》又是一部纯文艺片,票房上肯定也搞不过孙羿,咱们就指着《金陵十三钗》扳回一局呢,你又用了倪伲这个新人,这时候就不能放弃任何一次宣传的机会。”又让他无法反驳。
这场首映明显成功了。
根据孙羿的总结发现,通常状况下,小妮子只要不是为了分析影片学习演技,她看电影,是很不喜欢带脑子的,而且,但凡有什么看不懂的地方,直接张嘴就问孙羿。
而刚刚出现的驴子正是他的缩影。
两人来到影楼拍结婚照,从这里就能看出,他们彼此之间根本没有感情,甚至都谈不上熟悉,摄影师不断地指导他们动作、表情,可一点办法都没有,两人肢体僵硬,连一丝笑容都挤不出来。
武任林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有些磕磕绊绊地回答道:
其实,孙羿在拍摄时就已经认定自己要拍一部反映底层人民的片子,这样的电影需要的是广泛的宣传受众,就是说随便一个人,只要心智成熟,哪怕他是个文盲,也能看得懂。而不是那些云里雾里还得需要影评家专门分析解构,才能让人看懂的东西。
“巩丽老师,首先,非常感谢您让我们在电影中看到了如此精彩的演出,我想请问一下,您之前出演过很多同类型的农村独女角色,那么这次的桂英对您来讲,有什么区别吗,或者说,为什么这次您能凭借这个角色获得广泛的认可?”
这位记者问的很委婉,其实就是想知道,为什么巩丽靠着这个角色能获得戛纳影后。
饭局上虽然放满了美味佳肴,但是马有铁只是端着一碗白饭,手里还拿着两个馒头,就算这样,没吃上几口的时候,三哥又出去骂驴,一句句的“赔钱货”,让他尴尬至极,不得不离开了饭局。
活该,让你天天骗人眼泪.
“这个,从导演的角度来说,悲剧往往更有震撼力。因为人们的心都是软的,只有刻骨铭心的悲伤才会刺痛它,然后心就会记住这个痛,你也从而记住了这部电影。”
这个年轻人,果然不可小觑。
这部电影太不简单。
可眼下看完了这部《隐入尘烟》,他沉默了。
他想到了之前在《三枪》和《长空之翼》的对拼中,无论是票房还是口碑他都被孙羿杀的丢盔弃甲。
呃.
孙羿尴尬地揉了揉鼻子,显然这个问题十分的感性,让他很有些不好回答。
“孙羿导演,为什么你要安排桂英和有铁离开人世呢,为什么要安排一个悲剧的结尾呢?他们明明都那么苦了,就不能让他们体会一下生活的幸福吗?”
马有铁放了驴,卖了粮食,把之前赊下的账都清了,借邻居的鸡蛋也还了,回到家里,第一次吃下了之前怎么也不舍得吃的鸡蛋,只为了压一压农药的苦。
“其实大家在这上面可能想的复杂了,我认为最根本的原因,就是武姨夫出演的本就是他自己。”
“武老师,我们非常好奇,到底是什么原因让您第一次出演电影,就能演的这么好呢,我看到你的马有铁,真的就有一种扎心的感觉。”
现场已经传来一片压抑的哭声,刘艺菲也在一旁偷偷地抹着眼圈,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看这部电影了,之前在戛纳展映的时候,就已经看过很多遍,可依然会被电影中的马有铁与曹桂英那悲凉的爱情所感染。
那个时候还可以说《三枪》这部电影完全不是按照他的本意拍的,要不然,绝对不会是那个样子。